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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20 14:3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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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我冲他笑了一百次之后,他撇腔拉调地开口了,小李高中在哪里读的呀?那个学校在什么地方呀?离家远不远啊?有没有女朋友啊?一连串很雷的问题,雷得我大脑一片空白。
随后他们就向我介绍了一下报社的性质、记者的工作以及待遇问题。我如果能有幸来此工作,将会得到每月五百元的底薪,以及按稿件数量计算的稿费。月收入总计在一千二百元左右。这个工资在我们城市算是中等,但记者是份两头母牛腚对腚的工作——比较牛逼。我对它充满热情,并对它的灰色收入十分好奇。是的,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
最后,两位总编热情起身,与我握手道别,“如果我们觉得合适,会在一周之内通知你。”我谦卑地笑着说再见,却又不胜唏嘘地想到,谁他妈知道会不会再见呢。
此后的几天里,我不断地回味着与两位总编的对话,分析着他们的每一个措辞和每一个眼神。蔡总编为什么要说我的毕业证大?秦总编为什么说我家太远?我走的时候,蔡总编为什么那样看了我一眼?秦总编跟我握手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用力?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戏。
在一个骄阳似火的午后,我光着膀子坐在床沿上抠脚丫。宋姐打来电话告诉我,“恭喜你通过了面试。”啊!我兴奋得一下从床上站起来。“但是通过面试的有四个人,最后还要淘汰两个。”她话锋一转,让我一下就蔫了。我不得不怀疑,她这种说话方式有玩弄我感情的嫌疑。
此后的几天,我一改往日的熊风,同学找我我就出去!我总是千方百计的把话题引到找工作这件事情上来。当别人奇怪地问我有没有找到工作时,我面露羞涩,支支吾吾地说,“在一家报社做实习记者。”在旁人祝贺的话语里,我低调的摆摆手说,“只是实习记者,能不能留下还不一定呢。”
有句话叫做,身未行心已远。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工作了。为了支持我工作,我爸忍痛割爱,把他那辆仅仅骑了八年的踏板摩托车让给了我,并允许我在得到第一个月的工资之后付款。当然,价格是打了八折的。
老妈也毫不吝啬,风风火火的带我去买了价值三百元的西装一套。 “辛苦费你看着给吧。”她满不在乎地说。后来我看到街上一个流浪汉穿了件跟我一模一样的,就再也没有穿。
第一天上班肯定是要早到的,尤其是有人竞争的时候。八点半上班,我八点就到了。但令人难以预料的是,另外两个选手已经站在那里聊得嘻嘻哈哈了。我甚至怀疑,这俩家伙是不是昨晚上睡在这里了?
见到我,他们微微一怔。女童鞋随即就热情地,对我表示了强烈的关心。比如,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本科?中文系?在我如实地禀报后,他们就嘻嘻哈哈的把我晾在一边了。真有默契!
其实我们三人一边等待一边奇怪,老四为什么还没有来?对这个问题进行了并不是很在意的交流后,大家很自然的升起一股优越感。老四,很不懂事。
秦总编很早就来了,早得实在用心良苦。他和蔼地邀请我们去总编室坐坐,我跟在队伍的最后,低三下四地进屋坐下。他十分欣慰地说,“都来得挺早呀,这就说明大家的工作态度很端正嘛。年轻人就应该勤快一点!”
“哈哈哈”我们三人摇头摆手笑成一片,同时又生怕自己的笑声被别人压住,显得自己不够热情开朗。为了能让自己的笑声脱颖而出,我差点儿就用上了周星星那淫荡不羁的笑声,哈——哈哈哈。可是我控制住了,足见我是多么的低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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