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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19 20: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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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三
薛干没有想到,村里传出“支委”要实行“两推一选”的信息。
他到家以后便从隔壁的何二的嘴里听到。他问何二是怎么知道的。何二说贾仁道今早就走东家窜西家象传达上面的红头文件似的,哪个不知道?薛干意识到新的一轮挑战又要开始了,而他要接受的挑战,并不是选举后所导致的变化,而是为了怎样澄清他窝囊地背上处分的事实。因为,他又要重新面对全村三十名党员和一千九百多名村民。
一锅粥被煮开后便沸腾腾地往上直冒米汤的泡沫,你想在这时继续捂住锅盖,那便使整个灶台被米汤漫溢,揭开锅盖只剩下稀稀拉拉几粒米绒。一盘松散的沙子,在没有水和石灰泥的拌和下,永远也成不了凝固的沙浆泥。而且,水和石灰、水泥的配合还要适量。少了水搅不均,少了石灰水泥它抹不开,缺乏粘性,多了又会造成材料浪费。
薛干这时正为了怎样配好水、石灰、水泥而发愁。他的前任费诚在这方面也许比他有经验。何故?因为费诚从未遇到过家里的窗户上的玻璃被人无缘无故地砸破。
前天晚上,也就是十一号开会后的那天晚上九点钟左右,薛干楼上的铝合金窗户玻璃被砸碎了。还有村部那几乎摇摇欲坠的土坯瓦房屋顶上的几块石棉瓦,也不知被什么人偷去了。更让人恼火的是,村里排灌站唯一的水泵和泵管,一夜之间踪迹全无。幸好他在去年底就安排人将那十三千瓦的电动机、电线和闸刀拆下放在附近村民的家里,要不然又要丢掉几千元。
每个地方在每个阶段都会出现个别的害群之马。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如果天下太平,路不拾遗。那么,也就不需要政法机关了,也就不需要成天地宣传报道那些见义勇为、除暴安良的英雄了。
最头疼的是那些大法不犯小乱不断的“哥们儿”。他们的能量不可小视,政府部门和媒介已公开称他们为“痞子”。就在这次“海选”中,他们也为这次选举立下了“汗马功劳”。
这不,侯得新家里的灯,每晚都要点到十二点左右才熄。他门口东北方的垃圾坑旁,增添了不少黄、红、绿的酒盒、酒瓶及品牌不一的翻盖烟盒。这都是侯得新为他们举行的谢宴或是再次许愿席所抛弃的剩余物质。这些能够在黑夜里像幽灵样在村子里钻来钻去的夜行者;这些能使外地来收菜子、棉花的商贩望而生畏的无冕之王;这些能让你不得不“哭笑不得”地“笑纳“他们“送”上门的“好茶叶”、“板鸭”、“猪腿子”的小生意人;这些能以“义气”为重,让你们家几个选民,在选票上该划谁圈的“侠仕”。足以让村官们在他们的影响下,默许甚至颔首让他们左右村民的生活秩序。
薛干隐约地觉得,这股暗流和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变故有着牵连,但他始终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凭着直觉和猜测,这股暗流在和去年的风波唱着同一个不合节拍的音符。他没有能力和权力去查清楚,他只能暗自叹息。真正的民意如果被心术不正的人利用,被不正当的暴力所强奸,那是多么可怕的结局!他不就是这种结局幸存的牺牲者吗?那么,侯得新是否因位这种结局而得到重生?或也会成为这种结局真正的牺牲品呢?假如他是,那是否也是因果循环所致?
薛干要做的是首先怎样利用全体党员的号召力、宣传力,将已逐渐减弱的村风民气再次树起来。
怎样妥善地处理去年风波的余波?
照例是沿袭多年的支委扩大会,薛干、何方圆、秦玉花还有刚被“海选”出来的村委委员准备接任会计(内定的)吴培。镇纪委刘向东和宣传干事梅才也应邀参加了十二号下午在薛家的会议。
刘向东在楼上发现被砸碎的窗户,就问:“怎么了,闹地震了?”
“不是,被夜猫子碰破了。”
“这夜猫子的力气还不小呢!居然碰破了玻璃!”
“因为它用的力太集中了嘛!”
会前他还准备和刘向东商量一下,是否也请侯得新参加或他自己和他见一面,以消除彼此之间的误会。如果在这次会前他不能和侯得新好好地谈一次,那对于他来说心里始终都会有一种不平衡的感觉。尽管见了面彼此都会有尴尬,但这种尴尬是躲避不了的。他相信侯得新也躲避不了,毕竟还些事务要进行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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