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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见过的书,除了新华字典就是日历最厚了;等长大后,发现比日历厚的基本都是《左传》《史记》《大汉文学史》之类历史书籍。及至后来,晓一些知识,懂一点道理,便又记得:以史为鉴、法古完今、再回首已百年身、寒山问拾得的“再过几年你且看他”、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孔子老子已经叫血脉,三十六计工农兵皆通,这些足可以发现日历就像一盘棋或像树叶儿的春华秋零,历史就是日历的规律。
你走过的路,前人一定走过;你淌过的河,前人也一定淌过。你数过的星星,据说张衡数过;你看过的山,包括浮山,前人也看过。
你开心,前人一定也有过相同的感受,于是你用了“春风得意”。可是你也有失意的时候,于是你会说“为赋新词强说愁”或者“梧桐夜语”。开阔的时候,“老夫聊发少年狂”,送别的时候要么“渭城朝雨”要么“欲饮琵琶”要么“桃花潭水”,前人都有过。世俗时,“世态炎凉”,超脱时“采菊东蓠”“鸡犬相闻”,你不会有太多的新意。你也有那么一种特殊的甚至说不出来的感觉,于是“去年今日此门中”,它几乎就是一个缘分的故事,你会发现它时常那么出奇的相似。
我们的日子总在重复某一个前人的某一个时刻,于是历史就成为一门预言的学问。
王朝的更替因为夏之暴虐,商之荒淫,周之弱主,汉之外戚等等,到后来人们的预言竟也就出奇的准确了,虽然历史不曾记住那些为规律而倒下的人们,但可怕的是王朝统治者依然时常不记得夏商周汉的灭朝定律,于是历史重演,无数人继续为规律而毅然而然的倒下。
无数悲欢离合的故事告诉我们真情有多么重要,告诉我们平安就是福气,告诉我们要常回家看看,告诉我们孜孜于人生超然于俗物,告诉我们仁厚宽恕,然而你看到的这个世界里,有多少由定律决定的可以预言的结果毅然而然的上演。
“万法皆空,唯因果不空”,撇开佛理来说,“因果”之“不空”其实是历史的逻辑需要,假如连因果也空了,那就没有历史和现在,也没有对现在教化的必要。既是万象为空,竟还有一样不空,则必有不空的理由。种因得果,功力则在如何去“种”上。
毕竟,土地上生长出的大米,你吃下的,是新的;每个小生命破壳而出,是新的;人类的繁衍,是新的;你也是新的。只是这一切,看你如何去塑造,如何去开拓。我们的日子即便飘过,也依然是在我们的眼前飘过,它不曾见过古人,它也是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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