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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她，从来没有交集。在这次去江南之前，在街上遇到，连礼貌地点点头都没有过。
真正认识她，是这趟旅行，让我有机会第一次细细地打量她。
她人瘦而淡然。睫毛象两面小扇子一样，密实地覆盖着双眼。绿色短袖T恤轻轻的合在身上，空而晃荡。印象最深的是她抬手间，一只银质的手镯，轻轻地从她瘦的手腕滑下，手背上淡青的血管就像江南寂静的山脉，起伏绵延。
一路上，她不太跟人说话，不刻意靠近人群，丝毫不介意与人格格不入，有点遗世孤立。后来她告诉我，除掉上班时间，她不愿与人在一起，极少参加同事之间的聚会，宁愿把时间用来独自消磨。没有事的时候，她喜欢在陌生的人群中穿梭，或者独自一人，到“都市花园”用一杯咖啡去消磨整个下午的时光。
我想，我跟她，在很多方面没有共同的特质。但虽非同类的人，相处却亦安然。一起到餐厅就餐，相邻而坐，各自专注于面前的食物，心里泰然。偶尔目光相碰，轻浅地笑。
晚上，我们同处一室。时常是一个人说，一个人聆听，或者两个人沉默。极少有热烈的交谈。我们都忽略看对方，甚至忽略彼此的存在。这种状态，存在于两个女子之间，是如此简单自然，心无芥蒂。
她常常会在沉默过后冷不丁冒出一些支离破碎没头没脑的话来。她说很喜欢我的文字，很羡慕我的生活，说着这些的时候，她生怕我不信。她急于把她对我的好，坦陈在我的面前。这时候，她天真而率性，是不设防的信赖，有着小女子的娇憨。
我曾读过她衣香鬓影的文字，觉得她象一株诡异的植物，尖锐而凛冽，偶尔还会散发出迷离的气息，蛊惑不经意间靠近的人。但跟她呆在一起的时候，才发现她不是。她只是个有故事的女子。但，故事都会让人付出代价，有的代价还是不菲的。所以她说她的心，一直处于巅沛和流离之中，无处寄托。她是一个强烈需要爱的女子，为爱情而活，因为爱情绚烂绽放或者无声颓败。她说她只想要有爱的感觉，找不到，宁可放弃，不曾妥协。
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无以传达的苦衷。怎样做，总会有自己的理由。事实上，我们只要对自己负责即可。对于生活，做什么样的选择或退让，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指责或鄙薄。
我无法叙述她的故事，也细述不出她的经历。但无论怎样，我喜欢她面对爱情的勇气和绝决，即使内心溃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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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9 09:00: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