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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了一场雨。我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沉进这场雨的深处。这是一场夏天的雨。准确地说,应该是一场初夏的雨。夏天刚刚到来。树头的绿也刚绿,气温却不像春天一样的低。这个时节,只能是初夏。而事实上,也正是初夏。但是,端午也已经快到了。我甚至在潮湿的空气中闻到了粽子的清甜的香味。这时候,这场雨来了。这场雨让我一点点地沉入了它。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呆着。风从开着的窗子里吹进来,风中好像有了一些夏的气息。是一些事物在成熟甚至快要凋落的气息。早些年,我在乡村上,经常在夏天的田野上闻到这样的气息。它柔软,弥漫,宁静而广大。现在,在风中,这种气息,跟随着雨的气息一道,缓慢而持久地开始沁入我的心灵。我感觉:我自己也成了一脉气息,慢慢地融入进去了。
没有声音,没有拒绝,没有理由,也没有思索。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气息?人们总是在不知道自己的世界上生活着。大家都能清清楚楚地知道别人,可是有多少人知道自己呢?自己的气息,也许是最久违和最陌生的气息了。就像这雨,这初夏的雨,我们一点点地听着它,一点点地闻着它,一点点地进入它,我们已经到达了它的深处,连同我们自己的爱和恨。这种雨的气息,已经在我们的心上了,我们亲近它,就仿佛在亲近自己的生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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