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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是个很可怕的事情,任谁在这个事情面前都不可能那么轻松,这很事实。站在北站转盘,你环顾四周,突然之间,所有的建筑都往下塌,许多人呼号,你会是什么感觉。或者当你被五层预制板掩在地下,或你用手刨的不是地里的山芋而是亲人的时候,你会是什么感觉?!
所以,那些所谓的生死由命,那些所谓的人固有一死,那所谓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观点,我不但鄙视其对于生命的轻视,甚至有点替他们担心。确实,面对这样的灾害我们无能为力,但为什么不能多留份心,即使不是为自己,也得为别人,亲人需要你。当然,不是因为留心,多作了预防,就没有可能性,但幸免和自救的可能性总归增加了几分,这于自己于别人总归是好的。有些人,平时打牌通宵,这个时候他倒坦然了,我就不懂,这是犯糊涂,还是无所谓,有必要吗?显示什么呢,显示自己的勇敢和超然?笑话!
我是作了力所能及的准备的。很多人第二天,在没有再震的情况下,笑话我的“胆怯”。我默不作声。因为没有作声的必要。我的准备是客观的,没有再发生地震因此幸免只是偶然的。确实,一切只是假如,可是,当不是假如的时候,别人就会替那失去的假如。
今天,我还能在这里发贴,并且直爽的说出自己的观点,我不知道应当感谢谁。正因为这不知道,彼时就会换作另一个不知道。
人生是否应当超然?我的答案是应当,但这指的并非对于此类无聊的生死。假如30年代对着敌寇,假如40年代对着国民党,或者任何我的信仰所反对的敌人,我当然也可以胸膛一挺:有种枪朝这儿打。可是,面对地震,有必要吗?证明什么呢?超然,应当对于尘世中一切生命和信仰之外的东西,超然应当对于所有的功名和无聊的争斗。假如能够如此,你就会理解生命是尤其可贵的东西。唯独不能超然的,是父母授予我们的肉体和尘世教我们懂得的爱。
因为汶川,我们懂得人间大爱,那是因为我们活着,有人很凄惨的倒下了。可是,我宁可不需要这种大爱,我只愿所有的人在一切灾难面前因为充足的准备或即使没有准备的侥幸,然而都能活下来。这是对上帝的嘲笑和作为人的自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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