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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渐渐安静下来,已经快接近半夜十一点了,就连下铺那两个喝啤酒的苏北人,都不再喧哗了。床头灯都已经被关闭了,只有过道灯还亮着,过往的车灯,在交汇时,透过薄薄的纱窗射进来照在小妖的白净的鹅蛋脸上,长长睫毛投下的阴影,使她看起来很小巧可爱,就像洋娃娃一样,很恬静。
小妖好不容易睡着了,车子轻轻地在铁轨上晃荡着,就像小时候睡在推车里,妈妈轻轻地晃着,晃着。小妖梦见了自己在一个大房子里,和很多她爱的人在吃饭。风一边吃一边给她夹菜,小妖把腮帮子塞得满满地,风看着笑着,酒窝很深很深。外婆拄着拐杖拿着一副袖套,唠叨着对小妖说,你这丫头,总是忘记戴上这个,小妖不好意思地伸出手臂,外婆把袖套一只一只给她戴上。席上还坐了很多小妖的好朋友和家人,小妖吃着,笑着,幸福极了……可是突然刮大风了,所有的一切都被大风刮跑了,很快,一切都吹没了,偌大的餐厅里,就剩下小妖一个人在那站着,小妖傻傻地,不能应付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风越来越大,小妖很冷。
小妖被吹醒了,睁开眼睛一看,火车依然在运行着,明明暗暗的灯在快速后退着,不知道谁,把过道窗开了一条缝,风从那缝里吹进来,正好吹到了中铺,吹到小妖的脸上,醒过神,小妖自嘲地笑了笑。
探头看看窗帘外,火车正穿过一个旷野,很远很远地地方,偶尔还有几盏未眠的灯火,除此以外,天地似乎都已经沉睡了,车轮在沉闷地低哼着不变的旋律,重复的音符像摇篮曲一样,小妖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听着,听着,听着这夜色浸入无边的黑暗……
……………小小说、、“2010..11、空间、三木。”个人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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