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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嘿死子,怎么都刹不住,不知道什么时候刹车就坏了。。。。。”­
在晚归的渡船上,一个陌生的大婶向站在旁边同样陌生的我迫不及待的说着语无伦次的话语。我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陌生的女子。一头稀疏的头发因为灰尘的覆盖显得干燥枯黄,蜡黄的脸庞看不出一点红晕和其他表情,一身分不清颜色的衣服从头至脚一点不夸张的可以说是满身灰尘,只看见两只眼睛还留有惊魂未定的恐惧。­
细问了一下才知道大婶常用脚踩的小三轮车贩一些鱼过江来小岛卖,卖完再收一车废品带回去,这样可以增加一点收入,她说今天在一个工地收了几百条的水泥袋子,一条一毛钱,一车废品可以多挣十几块钱呢。说到这看出她有一点兴奋,露出一丝很不容易看出的笑意。我看那个小车载得高高的,估计也多多超载了。一如她娇小的身体与一三轮车的货物极不协调一样。­
“你的车怎么了?怎么吓死了呀?”我有点好奇的问;“今天在工地的那段路不好走,连人带车翻了,当时没看出什么,刚刚下坡时才发现刹车不灵了,怎么使劲按刹车都不管用,差一点就冲进江里去。”这次她说的很完整。听着她的诉说我也跟着紧张起来。渡口的小路因为冬日江水的狂退,有了一个大大的陡坡,那样的坡度她的三轮车没有刹车,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在那势无可挡的坡度还能把车给控制住的。坡下就是冰澈的江水,那会我才理解大婶的语无伦次。她就像一个受惊的孩子,急切的要表达一下那恐惧的心情。寻找一点安全的讯息,她是真的没事,不是梦幻。­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即使她满身满脸的灰尘,我依然看到那一刻她的紧张与慌乱,多幸运她没什么。“这么冷的天以后出门戴个帽子吧,小岛的路不好走。可要多担心,回家一定要把车修好才能骑。”我也说着几句无关紧要的话,那一刻,我感觉她不是陌生人。­
叫她大婶可能有点不合适,我估计她的年纪不超过四十岁,以前没注意过这群人,因为我很少接触。那天的几句话让我有了某种触动,工作有很多种,还有如大婶这样拼命工作的不多。我认识一个在行政上班的朋友,工作很轻松,几乎没什么压力,一个月只需上十天的班,可她天天喊着郁闷。没有目标的活着也是一种煎熬吧!活着只要有个奔头,辛苦点又算什么!我和大婶的对话没听见她有一句是怨言,这就是朴实。我一直坚信人之所以奋斗,要不是为了梦想,再则是为环境所迫。
我不知道大婶是为了前者还是后者。但是大婶的勤劳让我看到了那些华丽衣物之外的美丽,即使她满身尘垢。她那么娇小的个头,却驾驭那超过她身体几倍重量的物品,我更看见了她身体之外的坚强与伟岸。大婶的勤劳让我肃然起敬。不管她是为了梦想或是生活,努力就是最美的美丽。距那个周末已有一段日子,大婶的身影很多次出现在我的脑海。每个周末还是会坐最后一班船回家,可是没再遇到那位大婶。只是希望她在寒风飘荡的冬天记得保暖,记得安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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