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0年12月8日是一代巨星约翰?列侬(1940年10月9日-1980年12月8日)遇刺30周年纪念,当年列侬遇刺这条消息的震撼效果堪与迈克尔?杰克逊之死相提并论。整个60-70年代,欧美歌坛涌现出了无数有震撼力的音乐人,鲍勃?迪伦、保罗?西蒙、布鲁斯?斯普林斯特、埃顿?约翰、滚石、比?吉斯等等,他们代表那一代人的梦想和绝望,他们的名字总是同那个时代的民权运动、反越战、性解放、迷幻药、左派等社会主题联系在一起。而他们中间最为耀眼的无疑是“甲壳虫”(The Beatles)乐队,甲壳虫的灵魂就是约翰?列侬。
列侬和甲壳虫乐队创造了60年代乐坛奇迹,“顺其自然”(Let it be)、“请、请、是我”(Please Please Me) 、“胡椒上士的伤心俱乐部”(Sgt. Pepper’s Lonely Hearts Club Band)等等专辑屡次打破销量记录,一首首单曲屡次登上排行榜榜首。如同众多明星一样,列侬的婚姻生活也有着不平凡的经历。列侬于1962年同辛西娅?鲍威尔(Cynthia Powell,后改名辛西娅?列侬)结合,辛西娅为他生下了一个男孩朱利安,1966年起,两人关系恶化。据同样是甲壳虫成员的乔治?麦卡特尼(George McCartney)后来的回忆,此时列侬已经邂逅了日本先锋艺术家小野洋子。洋子开始频繁地打电话到列侬位于伦敦的家中,当辛西娅要列侬解释的时候,他只是说洋子为自己的“什么狗屎先锋艺术展(avant-garde bullshit)”筹集资金而已。1968年5月,当妻子去希腊度假的时候,列侬邀请洋子到家中,他们在家中录制了后来成为《两处女》(the Two Virgins)专辑的部分内容。然后,列侬后来的回忆是他们“在黎明做爱(made love at dawn)”。当辛西娅回来的时候,她发现洋子穿着她的睡袍,同列侬在一起喝茶,列侬只是简单地和她说了声“Oh, hi”。婚姻的破裂在所难免,几星期后,辛西娅同意同列侬离婚。麦卡特尼为伤心的辛西娅写下了“嗨,裘德”(Hey, Jude),成为甲壳虫乐队经久不衰的名曲。在甲壳虫的最后两年里,列侬和洋子录制了列侬的三首单曲:“给和平一个机会”(Give Peace a Chance)、“想象”(Imagine)以及“瞬间羯磨”(Instant Karma),表达了强烈的反战主题。
列侬和洋子于1969年3月20日在直布罗陀结婚,并将他们的蜜月地点选在阿姆斯特丹希尔顿饭店的一间总统套房(902房间)内,进行他们最为著名的“床上和平运动”(Bed-Ins for Peace)。从3月25日到31日早上9点到晚上9点,世界各大媒体的记者齐聚该酒店,报道他们的蜜月活动和主张,媒体甚至期望他们能在床上当着媒体做爱,以达到吸引眼球的轰动效果,但他们只是“像天使般地”坐在床上,谈论他们的和平主张。之后,他们又飞赴维也纳、巴黎、蒙特利尔等地,继续他们为和平的奔走呼号。1970年,红极一时的“甲壳虫”最终曲终人散,成员各自单飞。列侬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开始独自创作生涯。在整个70年代,列侬和洋子成为事业和生活中的忠实伴侣。1975年10月9日(居然同列侬的生日一样),洋子为他生下了他们唯一的孩子肖恩(Sean),列侬决定暂时退隐江湖,做一个顾家的“宅男”,在此期间,他只是客串为前甲壳虫的成员写写歌,或者其他一些活动。直到1980年10月,他才以一首“卷土重来(Starting Over)”重回乐坛,并制作完成了新专辑《双重狂想曲》(Double Fantasy)。在洋子后来编写的《对约翰?列侬的回忆》(Memories of John Lennon. Edited and introduce by Yoko Ono Lennon. PerfectBound, HarperCollins Publishers, Inc. 2005)一书中,洋子回忆起了列侬遇刺两天前的情形(12月6日):“我整宿都在唱片工厂和约翰谈着话,直到黎明。谈到《双重狂想曲》的销量非常好,并且单曲‘卷土重来’有可能冲上排行榜首位,他非常激动。他期望着一场计划之中环球巡演。我们谈论着我们在东京该到哪里购物,在巴黎该到哪里就餐(p.82)。”就在他们的美好生活重新开始的时候,厄运不期而至,两天后,从列侬的一个歌迷的枪中射出的子弹粉碎了这一切,也撕裂了全世界歌迷的心。
刺杀列侬的凶手马克?大卫?查普曼(Mark David Chapman,1955-)出生在一个充满暴力的家庭,常常受到父亲的虐待。读中学的时候,由于个子矮小,常常受到别的同学的欺凌。14岁开始染上毒瘾,就开始吸食大麻、海洛因、LSD等各种毒品。青少年时期的查普曼最喜爱的乐队是“甲壳虫”,如同吸食毒品一样,他对甲壳虫的音乐极度痴迷。1978年,从大学退学、在社会上混迹了几年之后,查普曼决定模仿电影《80天环游地球》进行一次环球之旅,他游览了诸如东京、汉城、香港、新加坡、曼谷、德里、以色列、日内瓦、伦敦、巴黎和都柏林这些城市。在此期间,他和自己的旅行代理格劳丽娅?安倍(Gloria Abe)坠入爱河,二人于1979年6月2日结婚。为了多挣些钱,他先后干过一些零工,后来成为一名夜间保安,在此期间,他开始酗酒。查普曼经历了一系列的迷幻状态,经常听到《麦田守望者》、列侬的音乐和莫名其妙的声音。他在一封1980年9月写给一位友人琳达?爱里什(Lynda Irish)的信中声称,“我发疯了”,并且署名“麦田守望者”。 查普曼于1980年10月来到了纽约,计划刺杀列侬,为此他去了亚特兰大,从朋友那里弄到了弹药。11月又回到纽约,他去电影院看了当时红极一时的电影《平凡的人》(Ordinary People),受到了影响之后,查普曼返回了夏威夷,告诉妻子,他脑子里成天想着要刺杀列侬,但已经改变了主意。于是,他约了要去看心理医生,但12月6日那天,他又返回了纽约,挥之不去的想法还是刺杀列侬。
1980年12月8日一早,他离开了下榻的喜来登酒店,并故意将个人用品留在那里,为警察提供线索。查普曼从纽约的一个书店里买了一本《麦田守望者》,他在上面写了“这是我的主张(This is my statement)”并署名“霍尔顿?考菲尔德(Holden Caulfield,小说的主角)”。随后的一整天时间里,他都等候在列侬和洋子所住的达科塔公寓入口,同其他歌迷和门卫交谈,伺机行刺。上午稍晚一些,他看到列侬的管家带着列侬和洋子五岁的儿子肖恩(Sean),查普曼凑上前去,握住肖恩的手,夸他是个“漂亮男孩”,引用的是列侬的一首单曲“漂亮男孩(Beautiful Boy)”。下午5点的时候,列侬和洋子离开达科塔公寓,前往唱片工厂录制唱片。就在他们进入豪华轿车的时候,查普曼上前,同列侬握手,递给列侬一张他的新专辑《双重狂想曲》,请他签名。列侬签了名,礼貌地问他:“这就是你要的吗?”查普曼微笑地点点头。摄影师保罗?高瑞什(Paul Goresh)当时在场,拍下了一张列侬为查普曼签名的照片。查普曼事后谈到了此事,“在那一刻,我得到了极大的份额,我想回酒店了,但我不能。我要一直等到他回来。他知道鸭子冬天去了哪里,我要知道这个。(这里引用了《麦田守望者》,因为在整个故事中霍尔顿都好奇此事。)”
晚上10点50分左右,列侬的轿车回到了达科塔公寓,列侬和洋子下了车。列侬决定不出去吃晚饭,这样就能在儿子肖恩入睡前和他道晚安。另外,列侬为了不使那些等候他多时的歌迷们失望,就在72大街下了车,走到了公寓的入口,而不是直接将轿车开进达科塔公寓的院子里,这样,他就可以避开查普曼了。达科塔公寓的门卫何塞?佩尔多莫(Jose Perdomo)和一名附近的出租车司机看见查普曼站在门廊的阴影里。洋子在列侬前面进入了接待区。列侬经过查普曼的时候,看了他一眼,继续朝前走。就在几秒钟内,查普曼逃出一把左轮手枪,瞄准列侬的背部开了5枪,第一发子弹射偏,击中了一扇窗玻璃,两发子弹击中列侬的背部,另外两发击中他的左肩,其中三发子弹击穿了列侬的身体,在他身上留下了7个弹孔。列侬踉跄地走了几步,血流如注,喃喃地说了声,“我被打中了”,就扑到在地上。门房杰伊?哈斯汀斯(Jay Hastings)用自己的制服裹住列侬的身体,取下他被鲜血覆盖的眼镜,然后,急忙报警。与此同时,门卫佩尔多莫打掉了查普曼手中的枪,并将它踢到人行道的另一侧。而查普曼则脱掉了他的外衣和帽子,表明没有藏着武器,等着警察来抓他,并坐到人行道边上。佩尔多莫对他吼道“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查普曼只是平静地回答:“是的,我刚刚枪杀了列侬。”第一批接到报警就赶到现场的警察是72街区和百老汇警队的史蒂夫?斯皮罗(Steve Spiro)和彼得?库伦(Peter Cullen)。他们发现查普曼相当冷静,手上拿着那本扉页上写着“霍尔顿?考菲尔德”、“这是我的主张”的《麦田守望者》,查普曼事后声称,他的生命就是该书主人公霍尔顿?考菲尔德的缩影。查普曼被捕,受审,以二级谋杀罪被判终生监禁,直至今日。
列侬被紧急送往圣-路加-罗斯福医院急救中心,马上就被宣布死亡,院方声称,没有人在受到如此剧烈的枪伤后能存活几分钟。就在本地电台宣布列侬死亡的消息之后,成群的歌迷开始在医院外面和达科塔公寓聚集,表达他们的哀思。来到医院洋子听到这个噩耗悲伤不已,只是一个劲地哭泣,哽咽地说着:“不!不!不!…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第二天,洋子发表声明:“不会为约翰举行葬礼。约翰热爱全人类,并为此祈祷。请我们也为他这样做。爱你的洋子和肖恩。”
同洋子一样,许多列侬的好友都不相信他的死是真的。民谣歌手、号称“新迪伦”的代表人物卢顿?温莱特三世(Loudon Wainwright III)回忆他在出租车里听到这一噩耗时的情形:“在出租车后排,我开始痛扁瑞德福德(Redford)的电影,苏西则为他辩护。我们突然被司机打断了,他说有几条大道被封锁了。显然,有人遭到了枪击。某个大人物,有个叫 ‘约翰?莱奥纳多(John Leonard)’的人,我对苏西说,‘是不是那个《纽约时报》的专栏作家?’‘一个英国人,’司机回答道,他纠正我。‘一个乐队成员’。于是,我们在后排问了我们的那个令人胆颤的问题‘你是在说甲壳虫的约翰?列侬吗?’‘没错,就是那人,’这就是答案。我们请他打开收音机,那是真的。(Memories of John Lennon. P.264)”温莱特三世写下了一首题为《不是约翰》的诗作为对他的纪念(Memories of John Lennon. P.263-264):
轿车在工作室外停下,约翰?列侬和他的妻子洋子步入其中,噢,不,不是约翰
车沿着44街左转到了第8大道,直到达科塔公寓,一个人在那里等着你,噢,不,不是约翰
那人叫查普曼,来自檀香山,他真的喜欢你的音乐,也有一位日本妻子,噢,不,可怜的肖恩
五颗子弹射入你的身体,这是专家们说的,他们说你那天为那人,签下了一个亲笔签名,噢,不,不是约翰
在罗斯福医院和达科塔公寓,人们为你守夜,中央公园如此平静,利物浦出现了骚乱,噢,不,不是约翰
查普曼被关进牢里。他干了些什么?他去枪杀了约翰?列侬,你最崇拜的英雄,噢,不,不是约翰。
许许多多的人用各种方式表达了对列侬的思念之情,人们几乎无法承受突然失去列侬所带来的悲伤。后来成为格莱美奖获得者的歌手、音乐家、作曲家阿里西亚?凯伊斯(Alicia Keys)在一首回忆列侬的诗中表达了这种情感,凯伊斯写到:
对我而言,那就是约翰?列侬
一位触及灵魂的音乐人
一个关怀这个世界的人
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一个声音简直就唱出了我们所思所想
我感谢上帝籍着歌声和记忆让这个灵魂永生。(Memories of John Lennon. P.117)
http://zhangmenshiting.baidu.com/service/d03e1c756e928912e3ee1d5b28bb991f.mp3?xcode=4d5182077881ed1c0dfb02c3931f8f8921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