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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钱澄之年谱 连载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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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澄之年谱07 钱奕珠

大家杂耍

2023-02-24 23:52

发表于湖北

收录于合集#年谱1个


钱澄之年谱•连载07
〔1650-1650  三十九岁〕
钱澄之年谱
清•钱撝禄 撰
钱奕珠 校注续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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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650年 明永历四年 清顺治七年 干支庚寅
三十九岁
        开馆教习詹事, 黄奇遇、郭之奇争为教习师。郭曰:“我由庶常起家,黄固由外吏考授,岂知馆中典例耶?”黄曰:“郭以庶常教习不成,散出部曹,升福建学佥,复以贫败。南渡时马士英以中旨起升少詹,宁有是典例耶?”辅臣不能决。会庾关失守,上移跸扈梧州,山阴师召府君,以十数敕,属分给诸同馆,谕即刻呈稿,诸君从未习此,有勉应者,皆极不合式,不得已尽为代作,凡十一敕呈进。师喜曰:“皆出足下手耶?字字得体!”即奏上,诰敕奉属矣。于是以庶吉士承乏诰敕,随师舟行。
       是时,朝有两党:吴贞毓、程源、万翱、郭之奇、张孝起、李楫为吴党;袁彭年、刘湘客、丁时魁、金堡、奕珠按:金堡(1614—1680),号澹归,字卫公,浙江仁和人,崇祯十三年进士,胸有韬略,为人坦荡磊落,性情耿直。明王后举义兵抗击清军,一心以勤王复兴为念,先后在鲁王、唐王、柱王朝廷效力,屡次上疏,以直言著称。后在激烈的吴楚党争中,受刑几死。桂林陷落,金堡为僧,改名澹归,后在广东韶州住持,为僧三十年。〕蒙正发所谓“五虎”者为楚党。上舟次德庆,吴党诸公请对,尽发“五虎”之私,厂卫皆左右之,上震怒,遂逮五人下狱。府君随师舟,先至梧州,除袁彭年外,四人业已就逮。龙舟且至,府君谓山阴曰:“是不可以不救。五人固力参公者,临难申救,大臣体也。”师然之。府君从师跪沙滨。师曰:“人少奈何?”府君曰:“且跪下。”岸上诸臣不知所谓,亦随而跪。上传问何事,师奏曰:“某等五臣奉旨被逮,请宽恩,多难之时,不宜行此。”复传曰:“已有旨了。”听者皆起,府君犹随师跪。观者指为“虎”党。岂知师为“虎”所参,府君为“虎”所扼抑之人哉?按:五人被逮本末,详载《所知录》。
       跸既驻,吴党诸公为政,起用王化澄。化澄固以贪婪为金堡劾去者也。是时首辅回黄奇遇,亦仓卒相失,而郭之奇从必欲得教习以制府君。化澄累请上谕,俟秋举行,而化澄遂荐其私,以礼部员外请补编修,管诰敕。府君有申明衙门典例一疏,不得请,恨甚。自是府君与山阴居然“虎”党矣。
会“一只虎”高一功,奕珠按后赐名必正,字国勋,明末农民起义军将领,.汉川人,李自成妻弟。永历四年(1650),李过卒,高一功兼统其军。永历八年(1654),忠贞营途经湖南保靖时,遭到已经投降清朝的当地土司彭朝柱组织的袭击,高一功中毒箭身死。〕党守素入朝,吴党诸君郊迎犒师四十里外,悉言“五虎”之恶,不杀不止。山阴党“虎”不去不已,谓之剿“虎”驱严。
      必正至行在,往谒者百余人,相见所言,无非此事。山阴闻之注籍。必正固刘氏同乡,刘同庵亦遣人迓之,既至即上同庵舟留饭。府君适舆而过舟,问之知有客即去。高问曰:“谁耶?”刘曰:“旧冬临轩所取新词林某人也。”高曰:“来一会何如?”乃急招府君返。高武人不识字,性开敏妙解情理。
时刘客生扶病在坐,袁特邱亦强与席,高不识也。高遂大骂“五虎”坏朝廷大事,己骂山阴曰:“我入朝所见,无不说此老者。”府君徐曰:“公见过多少人?”高曰:“约近百余人。”府君曰:“曾见我否?”高曰:“末见。”府君曰:“则老先生所未见者尚多,凡来见公者,皆为骂此老而来;若我辈不骂此老,不急来见公矣。且此老何事可骂?”高曰:“为其党虎。”府君笑指袁与客生曰:“此虎也,虎在此。去年此时无日不参此老。作临逮之时,此老若下石以报夙怨甚易,此老不去害他,反去救他。据公看,是好人乎,是歹人乎?”高悟曰:“君言是也!然被人参论亦不是全好人,若孔夫子便没人参论了。”府君曰:“孔夫子可怜被人参了一生,到齐即被晏子参,到楚即被子西参,伐檀削迹,厄于陈蔡,到处讨人憎嫌。”坐间皆笑。高曰:“原来孔子也有人参。”
       己上御龙舟,促往召对,刘遣人尾之,遇诸公于舟次班房,语声甚厉,人回言其意色殊变,不闻他语,但听说“孔夫子有人参”云云。皆笑曰:“风转矣。”及入对,尽反其说,言“五虎”处治太过,山阴公忠为国,宜急召出,王化澄不可任也。又语吴党诸臣,君宜化异为同,不必挟私报怨。吴人大失望。偶然一语中其窾綮,外人不知,山阴亦不知也。
      己山阴引舟远去,高党急追及之,适府君亦至,见高笑曰:“昔闻萧何追韩信,今是韩信追萧何矣。”高喜曰:“老先生真会说话。”山阴返,高遂往省金堡,赠以百金不受,以刀瘡良药傅其杖痕,成相知焉。诸下狱者皆赦死谪戍,金谪金齿卫。金所居一舟,已为锦衣张鸣凤牵去,假息于同官蒙正发舟,正发欲去之不得,乃暗卖与通政毛毓祺。府君过其舟,闻舟后有兑银声,入见之,问曰:“何为?”毛云:“我买此舟。”府君正色曰:“公虽买,亦须道隐病愈始可移。”毛云:“我安能待?”府君云:“若不能待,不如勿买,将置此君何地?公岂不为人口实耶?”毛悟,即毁约。正发大怒,曰:“汝以我物为人情,汝是好汉,何不买舟以养道隐?”府君曰:“所需几何?”曰:“一百廿金,毛约固在。”府君急回舟,问司计者仅存此数,悉所有携付正发。正发大愧,然犹匿橹二枝,曰:“此直十金,在数外也。”其鄙贱如此。
       正发去,道隐独栖数日,曰:“以予故,令蒙君无色,予不安。”另买一舟移焉。己高党再对,府君亦在班末,对者犹以“五虎”为言。对讫,上问曰:“金堡毕竟是君子,是小人?”三问,无对者,遂退。
       府君次日具疏,言“皇上昨以金堡为君子小人三问群臣,诸臣皆‘虎’仇也,未尝毅然以堡为小人,则其良心不能全昧,金堡之不为小人可知。今其身已残废,相随仅一仆夫,坠水以死,金齿卫非人可到,即去徒死于道路,是名为赦之,实仍杀之也。乞皇上更加宽恩。”疏上,改清浪卫。
      与堡同难者大不悦,以府君为独救堡也。自是山阴涉疑难,召府君商之。若滇封之议,一年未决,业为胡执恭矫诏封秦王,滇知不出朝议,屡使以请,其意必欲得“秦”,上意决不予“秦”。府君谓:“于‘秦’字加一字,若‘兴秦’、‘定秦’之类,如草创时王号,仍仿唐制加钦命官衔于上可乎?”公欣然,即以府君议奏闻。会高必正召滇使坐责之,极言本朝无异姓封王之例,此议遂止,而滇即坏矣。
       一日公语府君曰:“我已为子请改编修矣。”府君曰:“同改者几人?”曰:“独君。我引推知例为请。”府君曰:“若然,又增口实。不如以随驾为名,适得四人,俱改编修。”简命未下,而府君病暑,乃乞堂假三月,往桂林谢稼轩,晤方密之、吴监在。山阴亦命坚约密之入朝。府君遂离行在而西。
       吴人恶府君者,奕珠按:时行在武人当道,排斥文职,更是不能听忠直言,有小人欲构陷先生,有友告之,先生乃提前出走,以避祸。有《闻谤》诗记曰:“有要人中予于李金吾者,将辱之朝班,吴东三阴以告予。贝锦班行构,谗人计亦愚。所关伤国体,不为惜孱躯。志士终难辱,微官岂待驱。明朝拂衣去,幸谢李金吾”。〕思有以中之。
       会同庽有汪启龄,无赖小人也。在粤西监在不礼,逢府君大骂,府君为解免,乃并怒府君。吴人问府君生平款迹,无以对,则曰:“他不过乡里住的人耳。”府君因自号为“乡住翁”。
       以中秋夜抵桂林,谒谢留守瞿公,晤密之、监在。闽变以后始得晤也,而谪戍者亦止于桂林。留守终日燕集,诗酒唱和而已。
      张司马同敞,奕珠按:张同敞 (?—1650年),字别山,湖北江陵人,明末抗清名臣,名相张居正曾孙。南明永历年间,任兵部侍郎、总督广西各路兵马兼督抗清军任务,又因其“诗文千言,援笔立就”永历帝授予翰林院侍读学士。曾拜文渊阁大学士兼吏、兵二部尚书瞿式耜为师,与瞿式耜、王夫之、金堡一同在湖广地区举行抗清活动,后同守桂林,并任桂林总督。1650年(顺治七年、永历四年)与瞿式耜在桂林被孔有德俘获,后二人坚贞不屈,被杀害。〕闻府君谈,以为迂阔。次日造寓曰:“今日再来聆君迂论。”次日又来与深谈,张大喜跃起曰:“君不迂也!”因与订交。谓己无子,仅老妻已殁,殡于浅土中,随身者唯平生一卷诗。“吾无累,此番敌至,必死之。”府君曰:“往时朝廷以封疆付臣子,失者必死;今封疆非朝廷有也,我存一日,即封疆一日存,死则竟失矣。君非惧死,曷从封疆起见?”张曰:“吾往时督阵兵败,则我下马坚坐,独不去,奔者见予止复回,敌亦不敢逼,或以之转负为胜。顷严关一败,仍行此法,奔者去不顾矣。人心已散,事不可为,惟有死耳。”唏嘘久之,抽一金簪绾府君髻,以明盍簪之谊;出丝一件,以明缟纻之交。指一童名刘胜斌曰:“此吾爱僮也,以赠君,善视之,异日见之,如见予耳。”因与府君偏历山川之胜,无奇不搜。而道隐寄居茅坪庵,其中表姚孟峡言道隐身有僧帽,搜之果得。按:事见《田间诗集》。然道隐亦日与同集留守坐间。
       时严关报叠至,府君以为言,留守笑曰:“勿忧。我今年皆当锦旋耳。松山授我锦囊,每发无不验,存一囊,题其面曰‘庚寅元旦启之’四字,曰‘扶公荣归’,宁不衣锦归耶?”府君唯唯,心恶所有锦囊尽于此,又‘扶’字不吉,‘榇’亦称‘扶’也。兵信益急,府君辞回行在,过平乐,密之邀府君同往仙迥洞访隐。以常熟严伯玉为地主,府君见中有屯田千户,曰:“不可居也。事变此辈必投诚,吾辈安所逃哉?”遂出,送至昭平而别。
      至梧,不及行在四十里,同行有舟回曰:“驾行矣。广州失守,兵大掠,不能行。”乃转棹仍回粤西,粤西来云:“桂林已失,平乐一带尽溃矣。”急遽命泊舟上流,兵蔽江而下,盖曹志建龙虎关溃兵也。府君舟无家眷,同行朱先民御史,以巡方复命,新娶夫人在舟,溃兵纷纷上岸,连发数矢,其在中流者遥相呼应,挥白刃以示之,先民危急。府君语曰:“汝静坐舟中,我邀上我船说之。”密取十二金一封,藏诸袖,兵果先上府君舟,前后搜,问:“何为?”曰:“寻烟吃。”府君曰:“舟中有烟,我空舟无家眷,不妨请进。”不应。府君察其中有最狡黠者一人,拉之进,密付以金,其人遂呼数人进。府君因曰:“与联舟者即按院朱老爷船也,有家眷,幸相戒勿上其船。”此人遽起如言,戒饬同伍。因曰:“驾往浔州,朱老爷即追去复命。诸君皆壮士,能护送到浔从驾,即为护驾兵矣,此功不小,今日相会,大机缘也。行粮各费,皆取诸朱老爷,于诸君意如何?”皆曰:“善。吾辈业已无主,得从朱老爷护驾,幸甚!”府君即邀先民过舟,兵皆起拜,因与订盟,约至梧州相候,暂以二十金为犒资,俟寄家此地,星夜即来,勿先发爽约。皆踊跃而去。
       是时,朱不得府君区画,几不免。去后乃舍舟从陆。先民故吏,土人也,导入四围洞避焉。府君假馆于周村曾孝廉汝荐家,舟中辎重尽弃,携生还集板寄其家。    未几,地方猺贼起,先民已趋浔,其家受害。府君移居三家村度岁,闻张瞿死难信,为诗哭之。顷之瞿寿民亦携妾至,府君劝其奔桂林收骸骨,送之以诗。而北兵久不至,梧州城空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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