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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趁着微风不燥，阳光正好，回到了流淌在我记忆长河的起源地，那就是生活过17年的故乡（枞阳县钱桥镇官青乡旺盛村的一处偏僻农村）。
踏上回家的路，乡道两边的树，因刚入春已久，路边的柳树长出新叶的它们，都绿油油笔直的矗立着，更像是在为守护这条道路而生的战士。进入村道，放眼望去，与小时候那会儿“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对比，多数田地都是放养式的荒凉。的确，现在的生活条件与过去相比要殷实多了。爷爷那辈的人都渐入老年，步履蹒跚的步伐，能挑起的农活也真的是少了；爸爸辈的多数在外打拼，基本上也未遗传到犁田，种地的本事；然而，我们这辈就更不用说了，连回家的次数，一只手都可以数的过来。
进入村子的水泥小路已经更换成了水泥小路，因为生活的那会儿，农村好面子，深受其影响。我想到曾经离乡的时候，下定决心不混出个人样就不回来。然而回来后等着村里人羡慕的眼光来迎接欢迎我，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也曾怀着这样的想法离乡的！但是，在外面待习惯了，我渐渐被异乡同化了。最开始迎接我的是远处在悠闲吃草的大牛与牛，他们仿佛在默默的告诉我，不要担心，疫情已经过去了。
接着走着，进去村口就看到了以前小时候常常串门儿的李奶奶家，因为辈份的问题，我在村里见谁都要叫爷奶的。我在车上叫了一声xx奶奶，她看了我下没有说话，我估摸着她也是一下没有想到我是谁，毕竟离开20年。继续向自己家方向走去，陆续见到长辈们，我见到一个叫一个，基本上都是以前的模样，就一个叔叔长得不认识。他说如果你不与你爸妈一起回，我也不知道你是那个。用“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真的是在贴切不过了。同时远远走来一个人，我以为也是叫爷爷，但旁边另外一个叔叔说，那个爷爷都去世了，这是叔叔。我一下尴尬到了极点，主要是长了太像了，黑黑的皮肤，而且带着帽子，两鬓些许白发，像级了当年的那个爷爷。
到了家门口，面对房子，看到这个在村里最早建楼房的老房子（1990年建），在那些年也算是风光无限，如今屋无人撑，早已没有生气，回来也是准备重新换一层瓦，让它还能在坚持得久远些。站在门口往向前方的农田，仿佛一下带我回到了过去。那时“花径里、戏捉迷藏，曾惹下萧萧井梧叶”，幼时的哥哥也是好学的人，虽然长大了依然如此。那时的外面爱玩鞭炮，隔离家小两岁的男孩子就喜欢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跑， 某次哥哥跑到田地里，将鞭炮插入牛粪中，点完鞭炮就跑，并喊到让那个孩子快点跑，小孩子就是好奇心重，他不仅不走，还凑近去看，一声鞭炮响，那孩子脸上、身上都是牛粪的事情，我至今记忆犹新。因为为此父亲与隔壁邻居干了一架，现在想起那满身牛便便的事，我都忍不住大笑；
进门后就是厅，想到“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虽然我们这儿是偏远村庄，其实从小也是与爷爷、小叔一起务农长大的留守儿童，那会用的还是木栓门。到了忙于耕种的时候，爷爷说：“你拿着烤红薯跟米粑，把靠背小板凳放在门背后坐在，拴着木栓，给我讲了小红帽的故事，说有人叫你开门，你千万都不要开哦。”。爷爷说：“不要给她吃”。我小时候也是怕爷爷的。我对着爷爷点点头，按照爷爷说的。我吃着红薯米粑，吃累了也就睡着了。爷爷中午回来做饭，敲门半天都没有反应，应该有半个多小时，后来去隔壁家借烧煤的火钳，想通过窗户勾掉木栓，这样就可以用刀挪开门。至于睡得有多沉，我也不知道，只是后面听爷爷说起，的确有点印象；
进大门左手边就是父母的房间，我和哥哥的房间在二楼。踏进父母的房间后，眼睛就像一把丈量尺，小时候觉得大大的卧室，因为现在看起来却这么小。房子还是原来的房子，只是当初的人儿长大了。小时候即使有自己的房间，也喜欢在主卧房间再搁放一张小床。因为主卧有好看的彩色电视，（海信牌）另外还有就是纯粹是害怕，在农村渐入的夜晚，大地都开始进入沉睡，除了微风会轻轻地吹着，偶尔还会伴随着几声狗的吠叫声。那些年鸡鸣狗盗的偷盗事真的是不少，想到我家曾经养过一条中华田园犬，名唤黑犬，就是被贼人下药害死的。尤其是快过年那会儿更加的猖狂。我记得某个同学的村里就有一个盗贼留下的话语“偷了的别哭，没有偷的别喜，我一直要偷到年底”。
父母房间出来，对着的正是通往厨房的方向，厨房里有口自家吃水的井，农村各家各户都有一口自家吃水的井。吃水不忘挖井人的故事，小时候在课本上学过，一直也没有忘记过其中的道理。井的旁边就有个煮饭的灶台，一前一后有2口锅，前面一个小锅一般是炒菜用的，后面的大锅一般就是煮饭，或者烧水用。在冬天的时候多数用于烧水，会用热水洗碗，洗澡，以及烧开后存放在热水瓶里用来喝；但在夏天的时候多数用于煮饭，因为从井内打上来的水，与炎热的夏天，形成显明的对比，就像在夏天吃雪糕的感觉，非常的清凉可口。我记得有一次，家里种的花生，一般大的都是卖掉了，小的一般就是做咸水花生，或者炒花生。那次是爷爷炒的花生，灶台是比较难以控制火候的，因此小花生全被炒糊了。因为这次，我和我哥那时候苦练炒花生米，到现在炒花生米还是我和哥哥的拿手技术。爷爷比较勤俭节约，因此不舍的扔掉，在零食匮乏的时代，我也就跟着吃了，吃完后因为太口渴了。然后一顿生水猛如虎的操作下去，就出现了拉肚子严重到脱水，躺着掉了3天吊瓶才就会半条命。
厨房走出来，右手边就是门口的露台，站在露台就是门前的大鱼塘，恍惚间想起盛夏时光，天气热的时候没什么农活，爷爷那会儿下午就爱打家里的什么福禄寿、什么秋已己的牌。我跟那“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刚好相反，还是很小的时候，听其他孩子说鱼塘里有好多好小鱼，小虾。黄鳝，我就在别人家门口去鱼塘看，有次掉进鱼塘里，我拉着鱼塘边的树根，然而我拉着树根在水里睡着了。爷爷打牌散场后到处找我，找不到，爷爷被父亲说的不行。都急的不得了，找了很久。后来天晚了，鱼塘里的水有点凉了，我就醒了，听到爷爷和父亲在叫唤我，我就说我在这里。后来才把我拉起来，为了防止我再玩水，就讲一些水猴子吃孩子的恐怖事情，加上村里比我大几岁的叔叔辈的男孩子，他们夏天游泳，调皮的把我放在木盆里（这种木盆以前是洗澡用的）上放在其他地方的鱼塘，不管我，直接走了，后来我就特别怕水了。为此，小时候经常在家用脸盆练习憋气，为了就是不会游泳再掉进水里，能争取更多的救援时间。幸运的是有憋气的基础，去年我在越南旅游的时候，通过2个早上，让领导教我学游泳，我会了简单的蛙泳。（其实到现在我还是那个传说中的旱鸭子）
穿过鱼塘，可以望到的就是我家的农田，小时候吃的粮食全靠它，“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记得某次爷爷在犁田的时候，老烟枪的爷爷烟瘾来了，叫唤我过去，说给你5块钱去买一包红梅的烟，多的3毛你买零食吃（那时候的5块纸还是金黄版的），我拿着钱去隔壁村，要走600米左右才能到隔壁村。到小卖部之前会途径一家养着的大公鹅会啄人，那个大公鹅大且凶，有多大呢，印象中跟那时的我身高小不了一点。可能是因为那时太害怕就虚大了，有多凶呢，反正就是可以追你跑几十米，而且3月天穿的线裤子可以给你啄破。等到甩了大公鹅后，我忘了我拿着钱是要干嘛的，就想了买零食吃，然后5块钱，抱着了一堆的零食，（也就是些唐僧肉、多味粉，还有就是想不起来的名字零食。）用衣服兜着回家的。到家后爷爷问我：“买的烟呢”？我那时好像是愣住了一下，嘟着嘴说：“我～，我忘记了”。然后爷爷自己又去了一趟。
在这儿我出生了，同时在这儿，我送走了对我很好的爷爷，真的是“子欲养而亲不待”。在2000年的某个晚上说了很奇怪的话，然而就是在那个凌晨，爷爷因为食道癌去世了。其实那时候交通和医疗不发达，换成现在，起码还能活几年。因为这件事也就是造就了我想学药材的专业。
自爷爷走后，家里的农活，我和哥哥只要有时间，也会帮忙，喂猪、喂鸡、插秧、割稻子、打谷子，拉谷子去换米，锄地、种菜，挑水浇菜，能做的事情，有时间我们都会去做。从十几岁开始做饭，洗衣，搞卫生什么都会了。有人说：成长的道路很漫长，但有时，成长只是瞬间的事。曾有朋友问，你这瘦的人怎么这么大的力气，怎么还有肌肉，是不是去健身房练出来的。我笑而不语的点点头。其实我想应该是那时候锻炼出来的吧！
自从中学以后，我就住校了，回去的时间很少了。老家承载了我自出生到中学前的美好时光，也许多年以后老家不复存在，但是记忆不应被遗忘！童年时光虽回不去，但那青葱岁月值得缅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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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4-27 10:10:4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