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

厌子 · 发表于 2010-1-18 09:22:53

岁末至此，这里是个尾，又是个头。

我自在天涯，孤寂像裹了寒气的烟，生了情缘的雾，浓郁凝重，延延展展，欲漫欲吞，渐浓幽深；遮了重山，锁了仟陌，漫了心海，迫是你伸手不见五指。迷茫，有时连自己也丢在了沧海。

岁月长河，一只小船，孤零单影，舟楫自横。

我亦不语，一味地思量，求索，徘徊于一个又一个路口，一舍一程的驿站，向左，向右——

心如空谷，冬日，视野总能无限延展至旷野以外广袤的天际——远的山，荒的塬，枯的草，萧的林，瑟瑟飕飕，虚无凄清，仿佛一道道沐浴苦雨里的风景，怎不叫人为此欲泪几滴；说不出是委屈还伤感，只是想哭，也许哭出来就会好点，于是，一个人躲在了无人知道的角落独怆然而泣下。之后，收敛情绪如雨后凋谢的花瓣，悄然离去。

此刻，思念居然长过夜的月色，清辉皎洁若水，淙淙涓涓，绵绵细流。在我年少轻狂的眉梢留一道皱，一抹愁，咸咸的，涩涩的，有点怪异的况味；故乡在心外，牵挂伤也余味，心里暖意浓浓；曾经的青春年华，故旧挚友，在聚散离合间化作碎影，散落于他乡的辗转和人生征程。先是偶然的联系，不经意间一声问候，让自己心仪涟漪，很是羡慕；之后，日渐淡忘，全无消息。心音知己，红颜薄命充斥着生活的忙碌，各自沿着自己的轨迹周而复始，轻音浅唱，歌谣慷慨，熟悉的面孔，清晰的记忆，欢颜戏虐也罢，热嘲冷讽也好，只求得今朝有酒今朝醉，醉的是酒，麻木的是自己，朦胧的市井霓虹；经济危机，就业压力，疯涨的楼市……一时间生活没了方向，失去工作，丢了自己，欲言凝望天边漂浮的行云，丝丝缕缕，可知心归何处？

恍惚间似乎又有几份庆幸，我把曾经的过去小心收起，在这里画了句号，满屋的零乱碎稿已经落满了灰和尘；回眸走过的路，生活像绷紧的琴弦，每个音符奏出的不是清音妙乐而是紧张和心跳，弹指一挥间，烟飞灰灭，自己在不知不觉长大，心智世俗，平庸沧桑。

春天究其还有多远，我不得而知，单知这里既是个尾，又是个头，过了冬天一定会有春，春讯兴许就在冰封的山川消磨着人的意志，等待天娇百眉，百鸟朝凤的枝头林谷，在我心仪不悔的明天；但我坚信活着是一种快乐，过好每一天都需要勇气，都需要好的开始，自己有梦就该勇敢走下去，收获未必是一枚野果，一串藤蔓……

——那是幸福，在你不惑之年可以拿出来细细品尝生命里最甜美的微笑！

这时，朋友发来消息祝福：

“晚上笑一笑，睡个美满觉，早晨笑一笑，全天生活有情调，工作之余笑一笑，满堂欢喜又热闹，烦恼之时笑一笑，一切烦恼全忘掉，祝新年快乐，笑口常开！”

阅后，我不禁笑了。

是呵，生活就该这样，俗世本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