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碗的水有点甜

枞阳大平 · 发表于 2009-5-7 23:07:35

洗碗的水有点甜
大平
鼻炎一直光顾，如常来常往的朋友。早上为抢时间，我在厨房就牛奶吞药，记得《围城》里谁也这么干。黄颗粒的香菊片，亮亮的，滑滑的，一跳就跳进洗碗池。水深及臂，我盯着药片看，如关注一条小黄鱼。救还是不救呢？足足三十秒，黄鱼坚贞不化，怜它一块钱一粒，伸手捕鱼般捞起，药片在我嘴里跳，但还是溜下喉咙。
你问味道如何？说实话，洗碗的水有点甜。
那天吃盒饭，四五人一起虎咽，牛杂碎烧萝卜，戴眼镜寻不着肉，挑挑拣拣寻寻觅觅，忽然冒出一块，在汤汁中探头，得来岂不费工夫。说时迟那时快，我飞筷抢起欲进嘴，谁知跳了起来，耍小牛脾气似的，一蹦就蹦到地上，红红的肉长了脚，在瓷砖地上跑得欢。妻子笑我：到嘴的肉飞了吧！乡谚亦云：吃到嘴巴里才是肉。很不服气，我倾头在地上找，找着了，拈起来，要狠狠掷出去，一转念，却把它扔进嘴里，恨恨地大嚼。妻子捂嘴欲吐，又乐，问：味道怎么样？
咽下它，我回答说：沙子炒肉有点香。
近来我活得很不顺，小生意进点货到家，总在别人屁股后面吃屁，卖不出钱来，一手的压货，天天抱头叹息：真是运气不好。又孩子成绩不如人，高考考了两年，像留恋高三生活似的，有时还不学好，往网吧里跑。也许今年还考不起。挫折一个一个，觉得抬不起头来。
今忽有所悟，想：所谓运气，所谓挫折，是否，也如药如肉？不怕苦，不怕脏，嚼烂它，咽下它，消化它。掌握主动权，牢牢地抓住命运，绝不轻易认输，看它往哪儿跑！

5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