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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热爱生活的人必然不甘寂寞，一个倾情于文学的人注定多愁善感。“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我辈凡夫俗子虽无大诗人的胸襟与才学，却也在生活的点滴之中切身感受到了什么叫“凄凉”。
在外求学之际，未谙世事的我仍然保持着年少“为朋友两肋插刀”的高涨情怀，当一个朋友需要我出现在她身边时，我顶风冒雪地赶赴沿江城市芜湖，虽是寒冬腊月，却从不习惯将自己包裹很多衣物，就那么单薄而强打精神地到了那所大学。给了她一个惊喜，却留了我一个彻夜无眠的寒夜。呵呵，而今想起来觉得那时候真的很纯。只说与她见面之后，静静地倾听，偶尔几句劝慰，听完她的哭诉，她该上课该睡觉该干吗干吗去了。我拨通了曾经很久很久心心念念的一个女孩的电话，毕竟曾经过从甚密，毕竟曾经相识相知，她打着伞到校门口与我见面。看到我的那一刻，她飞奔向我，扑到我怀里，我们旁若无人地相拥着，静默着。在校园的操场上我们走了一圈又一圈，很少的话，很冷的夜。转移到附近的网吧，一人一台机器，我们都没什么心思上网，看出她精神状态很低落，通过QQ问询，得知刚刚被骗了，一天没吃饭，好冷好饿云云。心猛地一紧。见她一如从前的弱小，我来到她身旁，把她抱到我怀里，想传递我的温暖给她，但，“她是朵云，永远不能融入谁的心”。本就单薄而寒冷的我，岂能温暖一颗冰冻的心？我们相拥着坐了很久，直到我送她回学校。在独自坐车返校的旅途中，我睡过了站，在火车已经启动即将提速之际，我强行跳车，有惊无险。那个寒冷的冬夜，我在火车站踏雪而归的时候，手上的香烟都已经抽不出热气来，脑海中蓦然跳出“凄凉”两个字，忽地找不到自己此行的意义，难道只是为了尝试寒冷与孤单？
很多我们以为可以铭记终生的日子到底在岁月的磨砺下忘却了，比如说，现在我想了一下还是没记起去年的那一夜具体日期，仅仅是去年啊，可能是我的脑子在酒精的麻醉中渐渐地降低记忆效率了吧。金陵之行，应该是我最失败的一次约会。兴致勃勃的我带着期盼、带着想象的惊喜、带着设计的情节与台词，去营造欢愉而难舍的重逢，却大失所望、败兴而归。深秋的南京，寒意阵阵沁入骨髓。秦淮河畔，光怪陆离，游人如织，热闹非凡，更是衬托了我的形单影只。在那所传说中美女如云的学校，我伫立在教学楼的楼梯口，蹲坐在体育馆的台阶上，除了抽烟还是抽烟，除了发短信息还是发短信息，只是啊，千呼万唤还是不出来，理由是在老师家里研究毕业汇报作业。我又不可能去做大喊大叫之类的过激行为，那不符合我的自尊，更不符合我的风度。既然不能勇敢地留下来，那就安静地离开吧！走也要走得洒脱一点。在秦淮河畔找了家酒店，独酌无相亲，喝着杯中当地的啤酒，觉得苦涩得难以下咽，素喜痛饮的我连一瓶啤酒都没喝尽。我轻轻地告别了这个历史文化名城，也悄悄地告诉自己这个女孩对我连心疼都没有。仍然是独自等车、独自抽烟、独自忍受着寒冷与孤单，追问此行的意义，答曰：“珍重、珍重！”“天空没有留下我的影子，但我已飞过。”彻夜无眠的旅途无良伴，凝情自是黯然神伤，凄凉之情涌上心头，久久无法释怀，直至今日。
杜甫诗：“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请原谅我蹩脚地引用一下伟大诗人的伟大诗句。12月的某一天，气温骤降，晚饭后也就六点多钟，却已寒意逼人。我继承并发扬着自认为从小到大的优点之一“重然诺”，乘车赶到高速公路边的偏僻旷野，相约而至的晤面，两个穿着单薄的人并肩行走在高速公路上，全然不顾身旁风驰电掣的汽车一辆接一辆。“奇怪”的拥抱。“奇怪”的亲吻。静默的间隙，我原地转了一圈，仰望天空，天色渐晚，空气凝重，但很奇怪没有找到月亮。连月亮也在躲我？苦笑中猛吸了两口烟，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两个快乐的人在一起会更快乐，两个寂寞的人在一起只有寂寞。与其这样，不如放手。听了我的话，她道别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去，剩下我孑然一身地斜倚在高速公路的栏杆端，徘徊中我几次想喊她的名字，却，不忍。不忍女人与我共同经受寒风，不忍女人与我共同经受冷夜，不忍女人与我共同经受孤寂。一轮明月不知何时已经挂在天边，忽然很想念家乡，想念家乡的兄弟姐妹，这种凄凉的情景在家乡是不可能出现的，因为，我身边一直“朋友如潮”。吸到第10颗香烟的时候，兄弟打车过来接我，坐进出租车，身体开始恢复知觉。兄弟很紧张地问我出什么事了，大冷天跑到这荒郊野外？我淡淡地笑：“没事，出来散散步、透透气。”
三位女孩，让我领略到了人生的凄凉。
这三位女孩都是我生命里至关重要的客人，我们习惯性地忘记欢乐时光，却对那些痛苦片断印象深刻，也正是有了这些记忆才使我们更加深切地了解生命、生活。
凄凉总与寒冷相伴，凄凉总与孤单同在。人处顺境，得意者居多，繁华尽头还能保持沉静之心的又有几人？多少达官贵人，一旦落难，立即由门庭若市转化成门可罗雀，凄凉之泪只能酿一杯辛酸之酒，找三两刎颈之交共同品尝。年轻的我，自省、自诫：不忘凄凉之情，当修潜心之境。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谨以此文，献给消逝的情怀与过往的女孩！献给即将到来的新的一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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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22 12:37:45
发表于 2009-12-22 12:53:5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