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的故事

胡学文 · 发表于 2008-11-16 11:38:39

幽幽的岁月犹如一条长长的河，一朵朵闪亮的浪花就是一个个动人的故事，涓涓的流水声仿佛在向谁讲述着……
（一）
   当大地寒冷，需要太阳的温暖时，太阳却躲在乌云里；当大地寂寞，需要月亮的陪伴时，月亮却与藏在云层里。为什么要有云？
   九月的夜晚，知了退出了舞台，不知名的虫子却开始了他们的演奏，吱吱声音的打破了夜的沉寂。树林里偶尔传来鸟拍打翅膀的响声。
   “哎……”瓦房下传来一阵阵叹息，一个大约50岁的农民正抽着一块钱一包的香烟。枯树皮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生气。“怎么办？”布满血丝的直直眼睛望着对面坐着的女人。眼里透着万般的无奈、绝望、和愧疚。
   “算了吧，别治了，孩子马上考大学了，还得用钱。”女人的声音是温柔的，但也透出她的绝望。暗黄的灯光照不亮家里漆黑的角落，也却掩饰不了她那张苍白的脸！在顽疾的面前，面临这死亡的威胁，她还不忘正处在高考冲刺线上的小女儿。黯淡无神的眼睛望着站在门外的尔，心里满是酸楚、满是可怜、满是心疼。她还是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孩子，不知道还能不能陪她一起过十八岁的生日。以后没有她的日子，她该怎么办？想起尔五岁那年，没有见到妈妈，就坐在家里哭了整整一上午，后来竟在地上睡着了。一想到这里她轻轻的朝门口唤了一声“尔”。
   尔没有回应，静静地靠着门口，看着外面，好像在欣赏夜色的美！其实她在听着屋里的对话，她听出了他们的无奈，听出了他们的绝望。心疼、悲伤在尔的心里积压着。她慢慢的、慢慢的呼吸，吐气，努力控制着抽噎声不被父母发现。只是掉线的泪珠却怎么也收不回。她决定离开这里。尔深呼一口气“哎呀，这么晚了，瞎想什么，该怎么就怎么，想也没用。睡觉吧”。这是尔回房间的前丢下的话。
   尔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开灯，眼睛呆呆的盯着父母飞房间，直到灯灭。“呜呜呜呜”尔终于放声哭起来。她好后悔，后悔怎么这么无情的给父母扔下那么一句话。可她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她明白绝不能在母亲面前又哭又闹，因为母亲是个坚强的人。要是让母亲也哭了，尔可真的绝望了。
   夜，还是那么的寂静，虫子的鸣叫也掩盖不了两个房间的叹息声、呜咽声……

胡学文 · 发表于 2008-11-16 11:39:53

（二）
中午的太阳懒懒的晒着大地。终于熬到放学了，尔快步的朝家中赶着，经过的路边有几棵矮桑树，其中有一棵桑树上挂着一件破衣服，不知道是谁家丢在那儿的。尔心中有一丝苦闷。想起昨晚夜自习回来的时候，尔还以为是鬼呢，越看心里越发毛，撒腿就使劲往家里跑。其实尔不相信有鬼的，但自从母亲生病了，尔不得不想找个合理的解释：厉鬼嫉妒母亲了，想破坏母亲的幸福。
尔回到家里，见父亲在做饭，母亲躺在床上唱歌，唱的耶稣的歌“我赤身来到这个世界，有赤身回去……”这是母亲刚学的。自从母亲病重的那时候起，村里的老太婆就应邀母亲信耶稣教。母亲好久没写字了，好多都不会，小本子上歪歪扭扭的写着歌词。有时候母亲会叫尔帮忙写，因为母亲眼睛不好使，可是尔好像不太情愿，因为她不愿意母亲迷信耶稣教。后来尔也想通了，母亲信这个也只是一种精神寄托而已。以为母亲不识字，就看不懂，想不深。尔静静地看着床上的母亲，苍白无色的脸上此刻是那么的安详。左腿的水肿长在那纤弱的身体上是那么的不协调。
“尔”母亲挥挥手，把尔叫到床前。“别难过，与其让我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死了好。”“难道妈妈你就放弃了吗？”尔不甘心。可她知道母亲很痛苦。那颗长在大腿上的肿瘤开始腐烂，连腿上的动脉管也坏了。为了解决母亲的痛，父亲求了村长，打证明，向医院买了吗啡。可现在母亲的疼痛连吗啡都解决不了。
“尔，听妈妈说，妈妈走了，你的好好念书。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你始终走的是自己的路。长大了，好好孝敬你的爸爸……”母亲顿了顿“还有阿姨”。“阿姨？妈，你躺在床上想些啥呢”？母亲可真贤妻良母啊，这个时候还想着爸爸的将来。尔用哭的眼神望着母亲。让母亲好生心疼。幸好尔快要长大了，要不然没有母亲的尔以后会过的什么样的日子？母亲心里有一点庆幸。
尔呆呆的坐在床边，想起了外婆。在孙子外孙中，外婆最疼尔了。因为尔最听外婆的话，经常陪外婆晒太阳，听外婆讲故事。外婆最爱讲的是后妈虐待孩子的故事，每次回家的时候，外婆都要拉着尔的手说：好好对待母亲，没有母亲的孩子是最可怜的。尔知道灰色故事里面的孩子很可怜，但她坚信她不可能成为里面的主角。可现在……尔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发生在她身上。尔多想这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尔使劲的扭着自己的腿，疼痛告诉她这个残酷的现实是必须面对的！
想得太多，累了，尔轻轻的靠着母亲，好久没有享受母亲的怀抱了，还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让人难以忘怀。
父亲进来了，看见尔正偎依在母亲的身边。不像往常一样吹促这尔赶紧吃饭上学去。哎，就由着吧。也许没几天了。省得她难受。

曹操 · 发表于 2008-11-16 11:42:30

继续

是自己写的吗

胡学文 · 发表于 2008-11-16 11:43:20

（三）
课堂上，物理老师正讲着动能与动量。尔趴在桌子上，不停的在本子上画着圈。老师心疼地看着她，却没有打搅她。他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可是又不免有一丝担心。她可是学校里考重点的苗子，怎么就摊上这事儿。哎……
本子已经划破了。尔浑然不知，继续画着……
尔虽然知道母亲长有肿瘤的事，可是这要命的事实来的实在让尔没法接受。家里不是说肿瘤是良性的么？尔从不曾怀疑他们的话，因为肿瘤已经在母亲身上长了十几年了，都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倒是脚腕上的那个疮让家里费了不少心思。光是手术都动了七八次。别小看那小小的疮，只要稍微碰一下就能让母亲痛上半天。家里向尔隐瞒了一个事实：大腿上的肿瘤和这个脚腕上的疮是连着的，是致命的。不让尔知道，是母亲的意思，她怕尔担心，怕尔难受。其实在尔十三岁那年，医生就说过这样的话了，只要截肢，就会保住性命。考虑到正在念大学的姐姐和刚上初中的尔还需要母亲的照顾，父亲坚决反对截肢。其实母亲也不愿意。于是母亲就这样拖着。实在难受，父亲就会去医院拣点药回来。再说，好端端的一个人，谁愿意当个残废人啊！
正真让尔开始担心的时候，应该是高二的那个寒假。爷爷刚过世，算命先生就说，爷爷的死会克母亲。那个时候母亲的肿瘤有碗口那么大，听村上得过癌症的家属说母亲的肿瘤会腐烂。腐烂？那还得了，母亲的肿瘤是长在紧挨着大腿的动脉血管的，那不是要……当时他们都害怕极了，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后果。家里简直就是被黑暗笼罩着，看不见一丝的生气。后来，父亲还是坚持不住，硬是说服妈妈去大医院检查。他们一走，家里就剩下尔一个人。
从此，锻炼尔的日子开始了……

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