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面对人生 发表于 2009-1-8 09:14:21

爱如磐石

此文适合已婚者,但是恋爱中人及单身者阅读,也有启发。能做到文中女主人翁那
样,真的很不容易。

爱如磐石(上)

   我爱西敏,深爱,从见他的第一眼起。相比于我身边的那些男孩,他是一个男
人。
  男人如同璞玉,只有经过岁月的磨砺,才会发出润泽的光芒。现在的西敏,以
一个女人的眼光看,他价值不菲。
  第一次见西敏,我22岁,他28岁。那是一个小型家庭聚会,是同事的先生为一
个朋友举行的接风宴,那个人就是西敏。他结束了五年的海外工作,刚刚回国。
  彼时的西敏,高大的身材,宽宽的臂膀,俊朗的容貌;气质成熟、坚毅且带有
淡淡书卷气。西敏不苟言谈,接风宴仿佛与他无关。静静地看着欢声笑语的男男女
女, 眼光似有若无地在我身上流连。偶尔四目交接,他会温和地笑笑。聚会结束,西

送我回家。同事笑脸相送,暧昧而得意。我方知中计。如果此生可以重来,我仍然愿
意,只要对方仍是西敏。
  那天花好月圆,与西敏一路走回,说了些什么已记不清楚。西敏说那时我快乐
得像只小鸟。  我们的故事自那天开始。  西敏像一个春日的草场,和他在
一起如沐春风,和煦而温厚。那时我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柔情似水人,自己原来可以
小鸟依人,原来心甘情愿被人宠爱的感觉如此 美妙。能让他宠一辈子该多好!我时
常会那样想。我第一次想到了要有一个自己的 家,这个家里有我,有爱我的西敏。
  相识一个月以后,西敏开始装修房子。他自己住的那套房子,装修还算不错。
问西敏为什么。西敏笑笑说:美化生活。却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地板,什么样式的灯
具、什么颜色的窗帘。

  相识二个月后,西敏向我求婚,并向我父母表达了他的请求。  太快了,太
意外了,这是我从来没有想到的,可仍是心花绽放。
  父母对西敏很满意,只是仍嫌时间仓促。母亲曾语重心长地说对我说:哲哲,
这是你一辈子的大事,一定要慎重,况且你年纪还小。
  只记得那时自己对母亲说:我不相信时间的长短可以决定爱情和婚姻的幸福,
婚姻是赌博,我愿意赌。对方是西敏,我胜算多些。
  至今,还佩服自己那时的果敢。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如果现在给我这样的一
个好男人,纵使有刀架在颈后,也要好好想一想。

  相识二个半月,我们订了婚。
  我是西敏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恋爱,这是我没有想到的。这个摩羯座
的、视事业为生命的男人,太珍惜自己的时间与自尊。他的心是一个坚实的城堡,对

入城堡的人极端挑剔,而一旦接纳就会全身心开放。我是那个被他接纳的人。
  相识五个月,我们领了结婚证,是我23岁生日后的第四天。在民政局的门外我
问西敏:你认定此生你想要的人是我?会不会哪天你遇到一个女人你对她说:此时我
方知什么叫恋爱?我担心这个年近三十的男人为了结婚而结婚。
  西敏笑着问:我们中国人常说: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一辈子的大事你一
定要小心。  两人笑着拥在一起,领回了那个红色的小本本。
  那天我成为女人,西敏的女人。  相识十个月,我们举行了婚礼。
  那时真得好快乐,他一切的一切我都爱。好爱,好爱!他的爱将我滋润成一个
洋溢着万种柔情的美丽女子。睡梦中我会幸福地笑醒,醒后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满
足得难以言传。他的眉,他的眼,他的手,他的脚,他浓密的黑发……让我爱得难以

拨。我想为西敏生一个孩子,一个像他一样的男孩,有他的的眉,他的眼,他浓密
的黑发,他的手……。

  结婚一年多后,我们真的有了一个和西敏一模一样的男孩!这个男孩英俊、活
泼、健康、开朗。我幸福地感激天地间的诸神,命运待我太厚!
  如今嫁给西敏八年了,我已由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成为一个可以独挡一面的
女人,我们的儿子已经快七岁了,我再也不是那个抱着小孩子手足无措,一脸泪花的
小女人。生命中有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爱着我,叫我如何不幸福。幸福写满我的眼角眉
梢,洋溢在我的周身,它是我最美丽的羽衣霓裳。

  岁月流逝,我和西敏的情感更加深厚,他成为了我的血液、我的心脏、我的四
肢。生活中我们是夫妻、是朋友、是父女、是母子、是兄妹……是世间所有亲密的相
亲相爱的人。我是寄生在他生命中的女人,盘枝错结地从他的爱里汲取着生命的养
份。  然而岁月也无声地将我们的爱变成了涓涓细流,不再有往日的激情澎湃。
对激
情的渴望,却如同蛰伏已久冬虫对春天的向住,有身心蠢蠢欲动。
  一次,做爱完毕,我笑着问西敏:有没有觉得日子过得太无趣?做爱都不再有
激情?
  西敏答道:生活就应该是这样吧!
  我笑着问他:现在拉着我的手,感觉是不是左手拉右手?
  他笑着说:不是,是左手拉着脚趾头。
  我笑着捶他。
  忽然想起前几天和朋友聚会时的一件事:周末晚上我们几个无话不说的女人在
酒 吧聊天。Silliana接到老公的电话,笑着对老公说说:你这个人好无耻,自己吃喝
玩 乐,怎么倒让我付钱?!说着起身要走。我好奇地看着她,她说等我回来再告诉
你。 半个小时后,Silliana回来,在我耳边悄悄耳语:原来他老公和几个朋友在外面

小 姐,带的现金不够,偏偏取款机又坏了。只能烦劳老婆送现金过去。
  Silliana看着眼睛睁得大大、一言不发的我,拍我一下:干什么啦你,发神
经! 我问她:你不在乎?
  她笑笑摇摇头。看得出她是真正的不在乎。
  “没有必要把问题看得那么严重,夫妻做的时间久了,多无聊啊,一辈子守着一
个人,如一辈子只吃一道菜,山珍海味也会腻。由他玩去好了,总不成让他在外面
养小秘啊。我们这个样子很好啊,像哥们儿一样,无话不说的。说实话,我不在乎他
在 外面玩,玩回来之后他还是我的。我在乎他说谎骗我,两人隔了心,是最无趣的事
情,那时我倒真地不知道他是谁的了。”Silliana说道,仿佛至情至理。
  把这件事讲给西敏听,问他怎么看这件事。 敏说可以理解,silliana的做法未尝
没有道理。
  为什么?
  西敏说:她想完整拥有的是男人的灵魂,金钱和身体倒是相对次要的,因为在
经济上你们是独立的。而对于很大一部分女人来说,这个问题会危及到她们整个生
活。 这种事从传统伦理道德角度来说,似乎是不可饶恕的,但是也会因人而异,毕竟

德 的尺度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而从人性的角度来说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人类最原始的
特 征就是动物性嘛,喜新厌旧差不多是与生俱来的。现在的社会对人性的束缚越来越
小,所以有这种发生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笑着问西敏:你呢,想过别的女人吗?
  西敏西笑笑,认真地说:想过。不过更多地是欣赏,比如欣赏一枝花,欣赏一
道风景。 “那有没有想过找个情人?”我笑问。
  “没有。”
  “为什么?”
  “因为没有好女人。”西敏微笑着说。
  “那你想要的女人是什么样的?”
  “不能比你差。”西敏笑着将我揽在怀里。
  “那你是找老婆还是找情人?哦,如果有了别忘了告诉我,帮你参谋一下。”我
扯着西敏的耳朵,说道。“有没有女人对你主动出击?”
  “你满脑子装的是什么?是不是想红杏出墙?”西敏轻拍着我的头。
  “有合适的,试试无妨。”恃宠撒娇,半真半假。日子着实过得太过风平浪静,
一个人在春日的阳光下闲坐太久会困,而我的睡眠已经太多了。
  “有目标了吗?”西敏调侃我。
  “没有啊。”
  “哦,那注意,要找个事业有成,年轻有为,英俊潇洒,有奔驰有豪宅的。退休
工人,拥有二室一厅的住房,承诺每日为你买油条豆浆的就不要考虑了。我丢不起
那 个人。”
  我抱起枕头去敲他的头,两个人笑得扑在了床上。
  西敏问我:陈朗呢,不是很合适吗?
  “你少乱说,要是可以给他做情人,早就嫁给他了。”我正颜道。
  陈朗是我大学时的师哥,高我两届。读的是经济管理,诗词功底胜过汉语言文
学 系的学生,自曰豪放派传人。据说开学伊始就因几首诗词镇住了文学社里的元老,
二年级时文学社至其麾下。三年级时,陈朗辞去文学社社长,号称不忍俗务缠身。平
日 的陈朗不修边幅,留长发,蓄胡须,不知底系的人还以为他是学艺术的,好在他长
得 人高马大,仪容尚算整洁。标新立异的陈朗是青春期女生的焦点。可陈朗对身边的
女 孩的评语只有一个字:俗。入校的舞会上,他第一个请我跳舞,舞会结束时他对我
说:你清纯得像朵莲。
  从此他的目光就锁定了我,发起了疯狂的进攻,用尽了他能想尽的一切办法讨
好 我。甚至剪掉了那头让他自鸣得意的长发和胡须。只因为我说我不喜欢标新立异的

人。  陈朗的一言一行尽管给了我很多感动,但我的爱却拒他于千里之外,我不
能让
自己爱上他,爱和喜欢于我是泾渭分明的。我始终视他如知己好友。
  陈朗始终不能理解我的感受,他相信喜欢一定可以变成爱。我的拒绝在他心里
打 下了一个深深的铬印:他没有征服我!这一结果对于争强好胜的他来说无疑是无法
接受的,这世上没有陈朗得不到的,包括感情。一场表面看来风花雪月的故事最后就
演 变成了一场征服与反征服明争暗斗的游戏。他将我“归顺”的形式看得重于得到我

感情。
  到我结婚为止,陈朗阴魂不散地在我身边四年。这四年中我蜻蜓点水般的两个
男 朋友,最后全因陈朗的存在而烟消云散。好在我自己对这两个人也不是十分满意,
懒 得追回。
  还记得我对他说我要订婚时他那一脸的错愕。随即嘻皮笑脸地问:对方是我
吗?
  我没有理他。
  看我一脸认真地样子,他急了:哲哲,你疯了?你在开玩笑?
  见我还不说话,他急了,说究竟何方神圣,让你见了两个月就要嫁给人家。
  最终他还是见到了西敏。看到西敏时,他的眼神渐渐黯淡,西敏根本不把他当
对 手,宽容地看他表现。即便是我也觉出了陈朗的尴尬。
  晚上,我接到陈朗的电话。
  哲哲,我爱你,我爱你这么多年,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不要订婚。求你给我一
个 公平竞争的机会,再等我两年,我一定会比程西敏出色。我们认识四年多,我追你
四 年多,难道真得抵不上你与程西敏相识两个月。求你,哲哲!
  看着出,陈朗是真地急了。他像一个无助的孩子,绝望而不甘。可是除了感
动,我……我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的心里装得满满得都是西敏!西敏!西敏!
  我不知该如何拒绝这个男人,让他保留自尊,少一些伤心,陈朗读懂了我心底

纷繁。他沉默良久,长叹一声将电话挂断。
  再见陈朗已是六年之后。
  六年,在生儿育女、买房买车的生活琐事里消磨,陈朗如前世的风景,偶尔如

烟般掠过记忆,惊不起任何波澜,甚至涟漪。
  见他,是偶然。那天是月中,杂志要交稿排版,一个编辑急病住院,计划中一
个人物专访不得不由我这个编辑部主任来赶。那天我匆匆忙忙地拿着采访大纲,赶到
一位沪上成功人士的公司。秘书把我接进办公室。不期然见到的竟是陈朗,一个成竹
在胸,意气风发的男人。

  陈朗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许久之后冒出一句话:那个山清水秀的宋哲哲哪里
去了?  人人说我风情万种,成熟优雅,美丽迷人,独他要我的“山清水秀”,
独他在乎我的“山清水秀”。
  趁秘书小姐上茶,我赶紧翻看手中的采访提纲。看到的竟是陈朗的简短介绍,
采 访的问题是您眼中什么样的女人最有魅力;你的爱情观是什么;您的婚姻观是什么
等诸如此类的问题。我暗暗叫苦,在杂志社从小编作起,到今天编辑部主任,也可谓
阅人众多,何时我不是精心披挂上阵。今天是一场无准备的战斗,不打也罢。我主动
弃甲,回家替他杜撰好了。纵使有错,谅他也不会见怪。
  陈朗拿过采访大纲,随手翻翻,说:我不需要爱情,更不要婚姻,还有什么想
知 道?
  我噤若寒蝉,我欠他的。至少我心里一直内疚,人生没有几个四年可以为他人
消磨。欠一个人四年的感情,我不敢说我一身轻松。 之后,陈朗时常约我,喝茶或
者吃饭,无非讲述这几年的生活,讲身边朋友,讲 他工作的快乐与艰辛。陈朗的目光
是暧昧的,我只当不知。在心底,我和陈朗是相 互 平行的两条轨道,我们可以并肩走
到永远。一旦重合,结果只能使我们相互背离, 越来越远。纵使我是一个正在失去魔
力的阿修罗,我仍不愿做他征服后弃掉的那一 个。
那时他将视我如敝履。 陈朗带在身边的女子走马灯般地更换,个个山清水秀,却无人
可以走入他的生命。他“山清水秀”的情结不是随便一个女子可以解得开的,包括现在
的我。现在的 我不是他想要的宋哲哲。有时他会玩笑着问我,哲哲,给我做情人。我
会笑笑:我 没那么傻。他也笑笑。彼此的心事,对方都了然于心。
  对我和陈朗的约会,西敏是泰然自若的,他的信任让我不知应该感动还是悲
哀。

  半年以后我见到了方晓晓。那天是“情人节”,这么多年来我和西敏一直在衡山
路一个不起眼的叫“心情故事”的酒吧里过“情人节”。那天西敏说有事要晚些到,
约了10点钟见面。他晚到15分钟,依旧送我最爱的香水百合。西敏身上有淡淡的酒
气,说是刚和朋友一起吃过饭。
  这已经是我们过的第九个情人节了,每年这个日子我们都会一起过,久而久之
似乎成了一个和结婚纪念日一样重要的日子,可越来越变成了一种形式。想想这个日
子真的不过是个形式,相爱的人不会因为有了这个日子更加相爱的,不相爱的人的也
不会因为这个日子变得相爱起来的。像刚才进来的那个漂亮的女孩子,情人节还不是
失魂落魄的,独坐一隅?她在等她的男朋友,还是刚和男朋友吵过架?
  和西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夫妻在这种地方聊天真是不合时宜,两人熟悉得
一 举手一投足,都可以被对方知道下文,哪里需要聊天。眼角如若真能装扮点含情脉
脉,反倒是一件可笑的事。已经十一点了,我提议回家。那个失恋的女孩不停地打
量我,感觉怪怪的。结好帐,和西敏起身向外走。只听见服务生说:小姐,您是不是
忘了买单?闻声回过头,只见那个女孩,正随着我们一起向外走,痴痴地注视着西
敏。西敏看到女孩,眼中闪过一片慌乱。尽管那慌乱稍纵即逝,无奈我知他太深。女

回 服务台结账,西敏转头携着我继续向外走去。我依旧回头看那个女孩。女孩望着西
敏 的背影,眼底涌上令人不忍卒读的绝望,她无力地用服务台支撑住身体。
  女孩的失魂落魄和绝望与西敏有关!直觉告诉我。这直觉如毒液迅速地渗入血
液,身体瞬间变得冰凉、麻木。那感觉让我窒息。
  默默地和西敏走出了酒吧,坐进车里。我不能思维,不能言语,不能呼吸。用
眼角的余光看西敏,他看着前方,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他并不轻松。快到家时,西
敏忽然问我:哲哲,看到我手机了吗? 这个男人一路神思不属的,现在竟然用出这
种小计谋。
  没有。我淡淡地答道。
  大概掉在酒吧了。西敏说。哲哲,你先打个车回家,我回去找找。
  我隐忍着,用残存的一点点理智提醒自己:宋哲哲,别逞一时之快,在想出万
全之策之前别说话。千万别乱说话。放他走,那个女孩可能会出事的。是的,纵使她
是我的敌人,她眼中的绝望仍然让我担忧。我们是两个同样绝望的 女人,为同一个男
人所伤。
  西敏送我上了出租车,开车掉头回去。
  下了车,推开院门,无力地坐在凉亭的木椅上。门厅里的灯孤孤单单地亮着。
儿 子和保姆房间的灯都已经熄了。狗房里那只叫噜噜的导盲犬发出轻轻的鼾声,这个
世界好寂静,寂静得只剩下了找不到自己的我。
  麻木的心一点点地复苏,越来越痛,痛得渗血。
  西敏你怎能如此待我?!你怎能如此待我?!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绝望而
无助。
  在雨中呆呆地坐了许久,直到看到西敏的车驶进住宅区,我才快速进了家。我
不 愿面对他,我避他如瘟疫。可究竟谁是谁的瘟疫啊?
  我们这座位于上海西区的别墅,曾是沪上最知名的设计师最为得意的作品,屋
里 的摆设一桌一几,一草一木,无一不是匠心独具。这座房子给了我很多快乐。可
是, 如果这座房子里没有了西敏,没有了爱,一切于我有何意义啊?
  我上楼,进了儿子的房间。儿子在梦里甜甜地笑着,小脸红扑扑的。他已经长
成了一个可爱的小男子汉。握着儿子小小的、柔软而温暖的手,我的心开始慢慢平
静,这里似乎是我心灵唯一的避风港。他可以将我心底所有的纷繁平息。
  西敏轻轻地推门进来,走到儿子身边。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额头,亲昵地说小
东 西。我依旧注视着儿子,不肯面对这个故作镇静的男人。我是那么地不愿意看到身
边这个男人的脸,包括闻到他的气息。
  我问他手机找到了吗?
  他说根本就没有丢,掉在座位下了,没有发现。
  一个将谎言的责任都看得如此沉重的男人,其它的责任他如何背负得起?真难
为他。
  西敏拿着换洗衣物到浴室去洗澡。
  我换好睡衣下楼。客厅茶几上有西敏的手机,他习惯把手机每晚放在这里充
电。打开手机找到已拨出电话,看到的是方晓晓、晓晓家,这些电话是我下车以后打

的,一个接一个。这大概就是那个女孩子的电话吧。
  我无意识地按下拨出键,手机关机,家里电话没人接听。即使接通了除了沉默
又能如何?我将电话号码记下来,结束这种无聊的行为,转身上楼。
  西敏已洗完澡,正在进行睡前的最后一道程序:阅读。手里拿着我昨晚读的一
本小说--杜拉斯的《情人》,是倒的。
  西敏,《情人》拿倒了!我提醒他,轻描淡写,字字如针。
  西敏紧张地哦了一声,心神不定地看我一眼。我心底冷笑。嘴里却轻轻地说:
书 拿倒了。
  那一夜,我在自己的书房里睡的。以前赶稿,为了不影响西敏休息,晚了就在
书 房的小床上睡。今夜我不想面对这个男人。不知以后是不是还会这样。一夜辗转,
天快亮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睡着。梦里见到的全是方晓晓绝望的眼睛,心痛得却是
我,彻骨地痛,痛得窒息。
  醒来已近中午,西敏已不在,上班去了。这个男人,他何尝不可怜,明明一夜
忐 忑,却还要若无其事地人前出现,不敢露出丝毫异样。
  睡眠于我一向是治病良药,可以让我忘掉很多如乱麻一样的思绪。
  窗外眼光满眼,我穿衣起床,有一个想法在心底疯长:我要见方晓晓!
  电视电影里,妻子见情人的场景一向让我不屑于顾。我告诉自己:我爱的人变
了 心,我会拂袖而去,我会抛弃整个世界,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我丢掉了爱人,
不 能丢掉自尊。这种想法从我看得懂感情戏时就这样想。可现在我决定要去看方晓
晓。
我要见这个女孩,我要知道自己是“伤”在一个什么样的人手中。
  我开车到外面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亭,打电话。电话是打到方晓晓手机上的,响
了 很久才有人接听。
  请问是不是方晓晓方小姐?
  我是。对方的女子似乎虚脱。
  方小姐,这里是风信子花店,有一位程先生为您定了一束花,我们想知道您的
送 花地址。
  小姐请你告诉那位程先生,我不接受他的花,请他不要再打扰我,今生今世我
不会再见他。方晓晓声音倦倦的,字字用尽全身气力。
  方小姐,程先生已经留下花款离开了,而且也没留下联系方式,请您务必把您
的地址给我好吗? 方晓晓不耐烦地报出了地址,是一个写字楼的。
  我到花店里订了一束百合,和西敏昨天送我的一模一样。我将花店里的送花的
女 孩载到方晓晓说的地址,嘱咐她上楼送花。女孩上去不久就下来,依旧抱着那束
花。
对我说:那位小姐签收了,看了看花,就让我把花拿出去扔掉。
  接过花,给女孩小费让她离去。望着手里的花,我笑笑,这束花本来也不该是
她 的。百合花一向是西敏送我的,我不相信他会送别的女人这样的花。

胡畴雨 发表于 2009-1-8 10:48:56

爱如磐石,是哄人的!负责到底是必要的。文中的有些观点虽然是正确的,但我国目前的社会修养还没到这个程度,希望知识女性先带个头。

四月天 发表于 2009-1-8 11:26:27

人总是会犯错的,走错了路知道回头就好.

梦洁 发表于 2009-1-8 11:28:45

杂没下文了呢!到底那方小小跟西敏什么关系

落墨遗香 发表于 2009-1-8 14:28:37

哈哈,退一步,便拥有了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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