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夏花 发表于 2013-5-12 20:58:51

母亲节里我一遍遍呼喊——姆么你在那里好吗



      姆么,多么顺口的呼叫;姆么,多么温暖的字眼;姆么,我梦中常见的亲娘!姆么,如今您在那里好吗?记得您总是喊我小儿,尽管我儿子长得比我还高,你还叫我小儿,您说我哪怕到一百岁,在你面前都是小伢。我听惯了你的叫喊,我喜欢你头上的发簪角巴,我思念你老来微驼的模样!      那是一个夏天的早晨6点多钟,我正在梦乡,床头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梦,我睡意朦胧谁这么烦清早八早就电话?随手拿起电话,那头听见了哭腔:“小姑吗?奶奶昨晚登仙了!"我头脑翁地一声,“不要瞎讲”!“你电话里听见我妈的哭声了吗”这是我和小侄女在电话里的对话。我特别纳闷,没听说生病,怎么就突然走了呢?    我来不及多想,和老公驱车飞也似地赶回老家,村口停车,我将信将疑到一家商店试探买表纸鞭炮,店主作伤心状,你老妈走太快了,昨天下午还拄着拐棍在我门前公路上张望,看见小车就以为是你!这时我才信了,出了商店门,止不住的泪水腮边流淌,直奔老屋见姆么,边哭边喊,亲娘!你为何不辞而别?姆么!你为何如此匆忙?    回到家,屋内全是来看她的乡亲!我看见老娘已经睡在门板上,脸上已盖上了表纸,身上盖着鲜红的被面,我一头扒在老娘的身上,泪如雨下,哭断肝肠!哭累了,乡亲们将我拉起劝慰,老母81也算高寿了,走的快自己享福,留“想头”给下人了。      嫂子边哭边告诉我,今天早上她来母亲的房间米缸量米正想煮粥,看见电灯还亮着,想:一向节约的奶奶今天真反常就顺手拉灭了灯,又想一向喜欢起早的奶奶今睡了回懒觉并侧身面朝床里边不作答,她就顺手摸摸奶奶的腿,可是腿已僵硬,她再看看奶奶的脸,像睡着一样,她又手试试鼻子看有没有气,真摸不出,她就着急跑外面叫奶奶的妯娌小奶奶来看,小奶奶来后说,奶奶已经走了!嫂子顿时纳闷哭了,奶奶,昨夜11点到你房间你还和我说了话,你什么时间走的呢?就后悔昨天孙女在家她累了便一觉到天亮,你不舒服为什么不喊?你老是说你以后走得快,没有床债阎王告诉你了吗?久病床前有孝子啊!   哦,亲娘,你生的命苦,死的匆忙!记得小时候纳凉时你说过7岁死父就有了后妈,谷堆旁你讲我父也是七岁死父八岁死娘,你们是一根藤上的两个苦瓜,你从16岁就来跟随我父亲的婶娘,受尽打骂折磨,现苦尽甘来你为何不辞而别?我们都还有许多话要讲!我一定要弄清楚你怎么想?      哦!头天下午你只吹过一会电扇,后就患感冒了,你为什么不电话叫我,我好接你来医院吊水?哦你说过我工作忙,孩子要读书,一般情况不添我麻烦!你晚上吃不下饭,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嫂子说想喝点米汤?哦你老是说,我家对不住嫂子,因为哥哥走得早将她丢下,是她服侍公婆,拉扯儿女顶着家!听赤脚医生说,你舍不得钱花鼻子塞了太难受你才吊了一瓶水,因为你平时不舒服就去进庙门求仙丹,或者三只筷子一只碗,哦我知道这是你最廉价的治病和精神疗法,也是你的信仰,或许你真的挺不住了,才吊了一瓶水,世上哪有这么有效的神药灵丹?!亲娘!我的亲娘,父亲走后,你如同鸟雀掉了伴,我接你来城里住段时间,你说只能来看看我家,看过女儿幸福就不再牵挂,你总想和我聊天家长里短,我说看看电视吧,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有许多话想对我讲?我想弄点什么给你吃,您说老年人就喜欢粗茶淡饭,外孙读书动脑筋需要营养!母亲,你内心的苦我懂,你心灵的伤在藏。因为你说白发人先送黑发的儿子走是做母亲的得罪了阎王,可是一病生一人哥得病与你有何干?你是想看看我好放心再去天上和你儿子以及我父亲团圆!老娘,我伟大的姆么!你勤劳质朴,你品德高尚,你宁可自己节俭也要接济穷人,你常将带着你体温的衬衣给乞丐换上,乡亲们谁家有困难,你总是第一个去帮,幸亏那时人心淳朴,骗子不多,你说人在做天在看,修修来生,修修晚辈。曾记得那几年您身体不太好,常犯胃病,总是用土药方,为了省点车费,到父亲工作的地方都是步行,且走路疾步如飞,常走百里多路将黑芝麻粉拧着翻山越岭到桐城送给父亲和我,说我在父亲处读初中高中,学习有父亲操心,生活上为母的必须要跟上,芝麻粉可给父亲润肺养我头发......    我读师范,虽说路程不远,姆么常请人写信鼓励,说女孩子当老师最好,要发奋学习,将来会桃李满天下。我随军后,姆么边哭边喊,为什么调那么远?儿想娘线那么长,娘想儿路那么长,第二年老娘太想念我,经我们邀请跟随一个战友老乡去部队,我婆母也在那,姆妈说待婆母要孝顺,她千里迢迢去看我仅住了三天就执意自己回了家......我们回到了地方,姆么为了我有足够的精力投入工作,每到我大忙季节就帮我带孩子做家务,她说你们都忙,工作要做好,家务事她可帮。俗语道,娇儿不孝,肥田出瘪稻,我有时对姆妈说话直冲,姆妈从不计较,有时老公也学着冲我老娘,为此我对老公白眼,老母说我一生就儿女一双,儿子女儿女婿都一样!家和万事兴,家里人哪有那么多计较?亲娘,你的心胸咋就那么宽广!姆么!是否听见了我的呼喊?感觉你有魂灵,你要走为什么不等我回来?怪不得那年我梦见白雪皑皑雪花纷纷落我头上?怪不得你要走的前几日我家的门总是像有人敲响?哦,莫不是你曾经来过?您让我一生内疚,这是我一辈子的遗憾,因为你并没有向我告别,每到晚上我就想您托个梦吧,看看姆么有什么话想讲!姆么,我再一次对你呼喊!今天母亲节,我在这边将祝福送上,我请你来生还做我的姆妈!.......


青天剑 发表于 2013-5-12 21:32:32

朴实的文字,纯厚的亲情。祝令母大人在天堂一切安好,节日快乐。

凝雨 发表于 2013-5-12 21:36:13

又一次被楼主的文字感染...

何休 发表于 2013-5-13 07:09:31

祝朴素善良的老人一路走好!

枫叶红 发表于 2013-5-13 08:26:12

善良的姆妈,祝您在天堂里一切安好!

快乐小老头 发表于 2013-5-13 08:34:13

文字虽朴素,句句字字发自肺腑,读来叫人感动,回味叫人心酸。
天底下最无私的莫过于父母!天底下最伟大的莫过于父母!
祝楼主的妈妈在天堂一切安好,祝楼主万事如愿。

怡然 发表于 2013-5-13 16:40:33

看了你写的母亲,令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愿她们在天堂里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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