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落叶缤纷
【贴篇旧作，感谢剑总和各位友友！】【短篇小说字数：6600z】落叶缤纷
题记：看到大明，她忍不住就要生气；对着大明，她随时都能发火。
壹
看到春香的时候，只见她正埋头在缝衣服上的扣子，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大明进门。
“春香，长志今晚请客。”
她捋了捋汗湿的发稍，抬眼瞟了他一下，又低头继续缝着。
时令已是阳历的九月，立秋也一个多月了，可这个长江边的小城，还是热势不减。
“春香，长志请客，叫你也去。”见春香没搭理，大明凑上前，又说了一遍。
春香是他老婆，也是这个“春风干洗店”的老板。大明和春香这对曾经为他人羡慕甚至妒忌的“郎才女貌”夫妻，这几年感情遇上了红灯，总磕磕碰碰的。就是这个干洗店开张两年多来，生意怎么样，大明不清楚，其实他压根也不想过问。只是从去年下半年，他谋到份差事后，才开始来过几趟。
春香白了他一眼：“长志那么大方，老请我们吃饭，我才不好意思哩，想去你就一个人去嘛。”
“管他呢，反正他有的是钱。再说，他一定让带上你，要不我才不来热脸蹭你冷屁股。”
大明和长志是一年前认识的。当时，县城新兴办起“长志贸易公司”，是政府的招商引资项目，正缺人手。下岗的大明，经人介绍进了公司。这里的老板刘长志原也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十多年前就出外打拼发了家。前年县政府召开招商引资推介会，据说登记的是能当得他半个家的小舅子，起先还瞒着。后来他知道后也无可奈何，再说也不想在父母官面前跌相，于是就汤下面，从总公司账上拨了一部分资金，亲自过来筹备操办。大明招来后不久，有事没事的，老板总时不时邀他一起喝酒。起先，大明为谋生计，权且到公司上的班，骨子里对有钱的大老板印象从来就没好过。只是不好拂了脸面。他这种人，骨子里的清高决滋生不了攀附荣华的企图，但还是经不住长志再三再四相邀。几次推杯换盏之后，加上言语投机，大明也就不再推辞，心安理得了，他已在心底认定了这个“哥们”。后来每每想起，便自我安慰，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有缘吧。隔段时日，老板说要人多热闹、痛快，让携妻带儿来他没迟疑就照办了，不能因为跟春香的龌龊蹁了老板的脚。
“你就知道吃喝，孩子也不接。”
“就你知道？我……”他不说了。
这可真是冤枉大明了。再怎么着也是他的骨肉，只要有工夫，或者不醉酒的时候，接送孩子他还是能当作正经事的。今天刚放晚学，他就到了学校，原打算接上带着一起的，小家伙死活不干，不得已才送回奶奶家。这两年里，他们夫妻总吵架怄气，七岁的儿子也跟他们生分了，住到奶奶家，有时他们去接都不想回来，再不象小的时候粘着了。春香也很无奈，但这一切都怪大明。
看到大明，春香忍不住就要生气；对着大明，春香随时都能发火。
真难为了一个女人。
三年前，曾经很红火的县农机厂破产了，他们夫妻双双下岗。昔日被人羡慕的双职工家庭，一下子失去工作，又断了经济来源，今后可怎么办？她茫然无着，心里很烦。
后来，劝大明到别处找事做，他去是去了，可总端着国营厂大技术员的架子放不下，哪个也不敢留他。几次碰壁后，又灰心，怨张怪李的，哀叹生不逢时。再后来，干脆哪儿也不去了，整天地窝在家里，借酒浇愁，沉醉度日。她哭过，骂过，也哀求过，他不听，有时还动手打她。一想到这些，她就更烦。
一烦，她就要生气，就要发火。
但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大明是“老牛掉粪窖，废了一个畜牲。”春香已经对他失去信心，也不指望了，亏得姊妹们帮忙，终于在县城的“再就业一条街”支起个成衣干洗店。想到自己时运不济，遇到个老公又不争气，靠不住，到头来还得靠一个女人抛头露面淘生活，心里窝着火，有时都想对着自己痛痛快快地发一通脾气。
“你老这么说，烦不烦哪？真讨厌。”大明还是忍不住，有点冒火了。
春香没有再呛他。低头默默地收拾起来。
贰
干洗店开得跌跌撞撞，这也在春香的预料之中，铁饭碗都失去了保障，对捡来的泥饭碗她压根就没太多指望。可恨的是，店里再忙，大明也不来店里搭把手，帮帮忙。她原也死了心，不指望他，但那还是“恨铁不成钢”的成分居多，如今真的渗到骨子里，寒彻心扉了。后来出租铺面的房东好意，看大明成天窝在家里也不是个事，给介绍到长志公司。不晓得是哪柱高香显的灵，他居然就应承了。几天后，婆婆犯病，春香急火火去找大明，两人一路向老板告假时，第一眼春香就认出了刘长志，可他的漠然，让她把几乎要出口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不管他认没认出来，这同学关系自己是断断不能先挑明的，闹误会事小，让人看作攀援巴结则是丢人现眼的事。
也许在家呆久腻歪了，也许真的想通了，总之大明在公司干得似乎很好。老板的信任和赏识明眼人一看便知，他们彼此称兄道弟，时不时地还在一起碰两盅，喝到兴起还让立马把老婆喊来。
起初春香并不想去，也不屑去。有一次，长志竟开车，拉着大明一起过来接，再推辞，外人不知就里，便会认定自己太小家子气了。第一次吃饭时，一团家庭聚会式的祥和，让她心里开始有些温暖和感动。几回下来，她终于落了心。去就去吧，反正店里生意再红火也不至于脱不开身，何况这样的日子并不多 。
春香锁好门，坐上大明的摩托车后座，来到他们常常光顾的酒楼。刚进门，长志便大声喊：“这边，这边——”他俩循声走进包厢。
春香说：“老板，这么客气我担不起呀！”
“大明，这可是你的不对了。你干得好，我高兴，带嫂子一起来就是庆贺，也是对你们的谢意。怎么没说清楚呢？”长志转过身，双眼望着春香，“你能来，我就高兴。大明是我兄弟，叫老板不是生分了？”
“那就不客气了，长志哥。”
前两次刘长志也是这么对春香说的，当时不知怎么喊，还有点窘，是大明替她解的围，让跟着自己叫“长志哥”的，起初还觉得别扭，现在也习惯了。今天喊“老板”也算言出由衷，其实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尊重，还有另一层，那就是对关照大明的感谢，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自己的老公。。
春香环视一下包厢，“还有客人呢？”
“噢，原来和大明说好去你家，考虑大热的天，劳烦你不厚道，就改在这了。”长志看着大明，笑了笑，眼神停留在春香的身上，“让旁人掺和干什么？那就显不出我对大明的器重。”
“大明能干好工作，你至少有一半功劳，在我眼里你也是大功臣。”
“好好好，那我真的就不客气了。”说着，春香坐到了空调下面，她不喜欢风直对着身子吹，那会起鸡皮疙瘩的。
酒菜上齐，服务员退出包厢，他们便吃喝起来。
叁
刚下岗那段日子，一度消沉的大明整天借酒消愁，养成了嗜酒的习性。来公司上班后也曾有所收敛，但老板长志每次盛情相劝，他便难以自持，忘乎所以了。后来，只要他们在一块，大明也就不再矜持，总会自斟自饮起来。
这一餐饭下来，足足吃了两个钟头。大明已经东倒西歪，醉得晕头转向。
长志说：“就把摩托存放这儿吧，我送你们回去。”
大明一到家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长志对春香说：“现在还没到晚上十点，早着呢，要不陪你把孩子接回来？”
春香想了一下，说道：“好吧，反正不想闻到他的酒臭味，就是耽误你了。”
他们一起又出了门。尼桑车在马路上慢慢地碾过，发出咝咝的响声，很好听，春香有点沉醉。
长志说：“春香，我俩认识多长时间，你记得吗？”
“快一年了吧？”
“是呀，时间真快。自从遇见你以后，我的生意特别顺，你是我的福星呢。”顿一顿，他又接蕃说：“其实，我们认识已经二十二年了，你当我真的没认出来？老同学，我再也装不下去了。”
“是吗？”
“是……是真的。”这时车子忽然停在路旁，“你不但给我好运气，还给我好心情。特别这一年来，我的心又有了寄托。”
“什么寄托呀？”她好奇地问。
“遇到你以前心里总是空落落的，现在好多了，你使我平静。”
“听不明白。”春香不好接这话茬。
“我是说，你又把我吸引到你身上，使我不再胡思乱想。”
“有那么利害吗？”绕不开的话题，她只好开着玩笑说。
“的确，我过不了你这一关。”
“什么关？”她如坠雾里。
“我……我，唉，我，我喜欢你！”
她怔住，半晌，才恍然大悟。“你……，你不能开这样的玩笑！”
“不，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那时我们都还小，觉得你是城里人，高攀不上，也害怕被笑话，不敢说。老菩萨有眼，让我如今又遇上你。我不敢认你同学，是怕你再次从我的眼前溜走。这一年来，我经常去你家作客，又想方设法把你请出来，其实就是想多看看你，难道你真的一点没感觉？”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春香有点招架不住了。
“我没有朝这方面想。”
“现在开始呢？”
“这……”她无言以对。
“跟你说这些话，生气了？”
“那……那倒没有。”
“如果觉得为难，或者不好接受，就当我没说，好吗？”
春香垂着头，未置可否。
长老捉住她的手，说道：“我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敢表白出来，就等你一句话，不开腔就是默许吧！”
她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他，没有说话，其实她也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长志突然用力抱住她，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我爱你！”那气息直冲心田，一霎那，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想挣扎，但挣不脱。她感觉他的嘴滚烫，从她的脸颊，嘴唇，脖颈，一一掠过，最后停到了她的乳沟。
春香的容貌算不得出众，可身材匀称协调，胸部突出，尽管已经三十五岁，却也还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他的头一直埋在她的胸前，好象久别的婴儿终干又回到了妈妈的怀抱。春香放弃了挣扎，她安静地靠住坐椅，脸朝上昂起头，闭上眼睛，鼻子里呼出的气息也渐渐粗重起来。
长志把她按倒在座椅上，身体压了过来，这时春香倏地睁开眼睛，说道：“不要，不要，我还没有准备好。”
一切来得大突然了，她真的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她打消了去接孩子的念头，让他掉转过车头。
肆
回到家里，春香第一次没有洗漱，和衣躺到了床上。身边的大明鼾声如雷，浑身喷发着酒气，睡得死沉沉的。试着推了几下，也没有一点反应，这让她更烦躁。她没有一点睡意，刚才车里的一幕让她不能平静，既有惊慌，又有新奇和欢悦，一颗心到现在还“咚咚”地直往嗓子眼跳。她至今还记得，长志初中时就是很吸引眼球的调皮蛋，想不到现在说话还是那么直来直去，行为还是那么怪异粗鲁，她自已也惊奇，这些反而让她感到亲切、回味和向往。
这一夜春香几乎没有合眼，一大早就爬起来，到婆婆家看过孩子，马上就赶往店里。这是她每天的工作，更是全家的生计根本，她只能这样去做，也已经养成了习惯。她以前曾想过试图改变，但每次大明喝完酒，就爬上床用背对着她，呼呼大睡，叫她欲哭无泪，无可奈何。现在大明也走出家门，找到了正经事做，或许努力是能够有所改变的了，但她已失去了热情，懒得再去理会了。大热天本来就是成衣干洗的淡季，不必赶早。可她似乎比平常更特别地闻不得酒臭味，还是早早地从家里逃出来。
天气闷热，还没到中午，太阳就跟火一样的扎眼。这时春香的手机响起来，打开来看，是长志发来的信息：“春香，天这么热，歇着不能干活，保重身体要紧。”
春香回复：“我在熨衣，别人急等着取，好热，好辛苦。”其实今天一上午她什么也没有做，更没有人急等着取衣服。
“那就悠着点，你辛苦，我心痛。”
“你骗我，花言巧语！”
“哎呀，冤死人了，昨晚我说的话要有半句假的，就让天打雷劈！”
“要死的，谁要你发誓？”
“真的！我很想很想你，巴不得现在就能见到你。”
她沉思了很久，才回复道：“我也想你！”
应该说，她想他只是从昨晚才开始的。昨晚的经历使她仿佛感受到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召唤，让她好象嗅到了来自天国的那股令人神往和陶醉的味道，她渴望跳进那个神秘莫测的海洋里遨游。
晚上，大明醉醺醺地回来，倒头便睡。孩子在奶奶家也没有回来。春香很无聊，一直把电视遥控器按来按去，好半天也没有找到好看的节目，就忍不住悄悄拨通长志的手机：“你在干什么呀？”
“我无心干事，无事可干，只在想你！”
“我也想你。”
“是的，我能听出来。”她听出他说得是那么的肯定。
“我什么时候能见你？”
“如果你想好了，明天就可以。”
“好，一言为定。”
伍
酒店的房间很宽敞，大功率的空调正在“呼呼”地朝外吐着冷气。春香坐在沙发里，显得有些不自然，脊背也在飕飕发冷。
长志说：“你真的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
“我不知道怎么样形容现在的心情——我喜欢了你二十多年，现在终于也得到你喜欢。”
春香一边听，一边垂下头。长志坐到她身边，伸手合抱住她的腰，她迟疑下，还是不自然地靠了过来。
他用鼻尖轻轻顶触她的前额和下颌，又用嘴唇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她的鼻翼，她的嘴唇……在他做这一切的时候，她茫然无措，只呆呆地坐着，静静地聆听着自己的心跳，似乎没有了意识。
过了好一阵，长志慢慢地把她带到床边。
“……”
春香抬起头，看着长志的眼睛，开始慢慢地解衣扣。当只剩下短衣内裤，她迅速跳上床，拉过被子连头蒙住。
长志也钻了进来，把她温柔地搂在怀里。他俩就这么贴着，一动也不动，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春香感到了燥热，长志恰逢时宜地蹬掉被子，又腾出手来解她的乳罩，被她捏住了。他也不抽手，只用食指在她掌心里轻轾地挠着，一会儿，她便酥软下来。
长志双手来回抚摸着她丰满的臀部和大腿，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滚烫的气息开始从喉咙里喷涌出来。
她忽然用力抱住他，说：“快、快……快呀！”
长志受到鼓舞，随即行动起来。
春香闭上双眼，任由他摆布。
她感觉身子越来越轻，都快变成为一片云朵，随时都会飘向缥缈无际的天空，下意识里紧紧地缠住长志，生怕一松开，自已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很疲惫，也很满足，她觉得这种满足是自己这一生当中，从来都还没有遇到过的。
长志躺在她身边，大口喘着气。他侧过身子，吻着她的耳垂。
“春香，我爱你。”长志说。
“知道了。”
“那么，你爱我吗？”
“爱！”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
“就那天晚上，在你的车子里。”
“那么迟呀！我第一眼看你就喜欢上你，现在想来，那就是爱了！重新遇上，为了爱你，我可是把老婆儿子都送回去了。你也知道，原来这个经理说好给小舅子，我没走，他还憋着一肚子气呢。”
“那你现在如愿了。”她括了下他的鼻子。
“所以我现在很幸福。”他用嘴堵住了她的嘴。
“你就嘴甜。”
“我没有骗你，苍天作证。”他直起身，抬起一条胳膊，象一个得胜的将军。只是春香更陶醉于梦乡里，根本没有察觉，对于长志，二十多年的心愿一朝变成为现实，其实他心中更多的是得意。
话犹未了，长志又浑身来了劲，再一次爬到春香身上。
陆
这天大明在家刚吃完晚饭，就对春香说：“长志哥走了有一个多月吧？最近也很少跟我联系，又不好问他舅子，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你在他公司上班，还跑回来问我，真好笑。”其实春香十分清楚，长志和她既已肌肤相亲，也就算得上心灵相通了。在她看来，没有必要天天见面，偶尔发个信息互诉一下思念就行。
“我就这么一说，问你也是白搭。”大明心里很不踏实，“我明天还是打个电话，要是没什么事，就叫他一定过来一趟，到时请他到家里吃饭，好吧？”
“好长时间没喝上人家的酒，嘴巴痒了吧？”春香原打算这样回敬他，但确实也隔得有点久了，自己从心里也想见一见，就把这话咽了回去。
这天晚上，春香隐约感到长志摸到了床边，她兴奋得一把抱住，忽然想起大明就睡在身边，她立马吓出来一身冷汗。惊醒后就一直睡不着，心里庆幸还好只是一场梦，掐指算算，长志已有十九天没有给她来过一个信息了，发过去也没有回复，她有点怨恨起来。
隔了一周，长志果然来了。让人吃惊的是，他并没有开他的尼桑车来，而是打的的士。
春香忙问：“怎么回事，你怎么没告诉我们？”
长志说：“别提了，真倒霉！这几个月总公司资金周转不灵，原来的供货商又上门催债，下了最后通牒，不还款就断货。尼桑抵给了他们。”
她的心一阵发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至于吧？况且这么大的事他瞒得滴水不漏，看来真是在欺骗自己。想起当初大志的激情犹如甘露，一下子攫取她干涸的心田，又如阳光在她生命里铺开，掩住了自己失落的梦，同时也悄悄地埋下希望的种子新的梦。现在这一切都已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只怪自己太天真，让当初的一句“喜欢”半句“爱”冲昏了头。春香心事重重地蹙进厨房。
两个男人又开始碰杯，嘻嘻哈哈的，格外刺耳。春香心里恨恨地，人也跟着无名地烦躁起来。
熄掉灶火，出厨房后门，春香坐到自家院子里。一阵清风吹来，树枝翩翩婆娑，树叶沙沙作响。缤纷的落叶，仿佛是在诉说着季节的更替，演绎着梦想与失望的交缠，她的心仿佛一下子又被撕裂开来，疼痛得开始流血。仰着头，呆呆地看着身边的枫树，那高大的树冠半绿半红，有一多半的叶子都开始泛出了黄红色。她不住地在心里反复揣测：到底哪片更美？是春雨送来的绿，还是秋风催生的红？
春香的头不那么晕了，人似乎也比刚才清醒了许多。她后悔刚才手软，狠心拿出杀虫剂又变卦。要是直接放进菜里，那现在该多清净，眼不见，心不烦，一了百了了。她又想起来了，偏房墙角还有半包没有用完的老鼠药，再把找出来，做碗汤给他们送过去。
对，就这么办！她走回厨房，坚定地对自己说。
******************（2009年写作于桐城陋室，已发表） 字太小，建议将字体稍调大些。 真实写照！
字小了点，看得我眼冒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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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剑:字太小，建议将字体稍调大些。 (2012-09-09 14:20) images/back.gif遵旨，已改用6号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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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湾居士:真实写照！字小了点，看得我眼冒金星！ (2012-09-09 14:29) images/back.gif
哈哈，给居士添麻烦了。已改用6号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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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湾居士:真实写照！字小了点，看得我眼冒金星！ (2012-09-09 14:29) http://www.zy234.com/images/back.gif
“眼冒金星”是帅哥盯美眉的惯常形式，看来居士习惯成自然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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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哥:“眼冒金星”是帅哥盯美眉的惯常形式，看来居士习惯成自然了哦！！！(2012-09-09 15:43) images/back.gif
看女人，女人就是艺术品，抽象点看，站远点看，需要一种感觉，只可意会无需言传
说真的，看女人看到眼冒金星，我还真没有过，除非那还是值钱的古董，将不子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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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湾居士:看女人，女人就是艺术品，抽象点看，站远点看，需要一种感觉，只可意会无需言传说真的，看女人看到眼冒金星，我还真没有过，除非那还是值钱的古董，将不子 .. (2012-09-09 16:00) images/back.gif
号召帅哥美女围观。居士急于澄清，是不是怕友友们关注了，看出多年苦守的什么秘密？哈哈哈，问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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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哥:号召帅哥美女围观。居士急于澄清，是不是怕友友们关注了，看出多年苦守的什么秘密？哈哈哈，问好哦！！！ (2012-09-09 16:09) images/back.gif知我者，何须这么大声嚎呢？？？？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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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湾居士:知我者，何须这么大声嚎呢？？？？淡定！！！ (2012-09-09 16:14) images/back.gif哈哈哈，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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