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金赋

雸夜青藜

     乌金赋         夜宿乌金渡


兴也东舟，白荡而游，其间有客三五，一路花香盈岸，鸟语千声，春光明媚，绿水盈盈，友笑曰：“此乌金之态也”。余幼年尝听得其中始末，然已时长日久，如何记得？故一问再问。友人以村酒数觥而契，方肯细细：“嗟，如此而已”。数人复向小肆，共图一醉。却被店家告知：“吾酒甚烈，不可多饮”。犹为不快，恍恍惚惚，又近黄昏！乃依一黄牛而卧，不觉迷糊。
忽天光开合，波小浪轻。
星天似皎，河汉分明，
更不见诸兄人在何处，只剩一个老翁。
却是：
一袭羽衣兮，迎风而立。
一乘紫鹿兮，在水之滨。
应是老驼背，原来丈六身。
不见枯滕紫栗，才知道骨仙风。
身后烟浮云涌兮；口边激浊扬清。
其乘天龙踏浪兮，自随闲云。
其和玉凤随波兮。不惹世尘。
身边瑞气元来兮，舍外烟岚又临；
还言百万乌金相送兮，问余可是肉眼。
又道三分慧眼有缘者，知我还为凡身。
才告丰草茂处一青牛兮，君须记。
又知古松疏时两柴门兮，尔当遵。
却无言明宝物在何处，
还未道出金银出哪门。
只吩咐西行数里，自有分明。1然杂草拂之不尽，荆木绾之难行。乃至一小渡之前，南为湖水千顷，北是浮山万仞。东来依旧，西去无路。荒荒一青滩而已。远观几堆浊物，乌乌黑黑，原来牛粪是也。愤也，方知污秽如斯，被其老者捉弄，怒也，遂起千钧之足。将其送入湖波。不料残泥之上，金光闪闪，尽是乌金。     
嗟乎：
村夫不是识金人，几处乌金都泥尘。
得宝还需求宝运，求财更要拜财神。
污泥也是美珠玉，牛粪原来掌上珍。
一土还能换百两，三堆可值几千银。
猜得牛粪为青牛所下，故强按其头。令其再拉。然陌生之人，又怎能遂愿。青牛一跃，竟带吾向一山撞去。忙的松手，是牛已入山腹，不可觅也。又觉手臂痛疼难忍，空谷有清音：“此值疗伤之费也”。复醒来，依然小渡，手执一牛毛，金光闪闪。似“青牛一毛”也。尝知乃是南华一梦，少年村语融入吾之梦耳！
掌中还握欧阳公《秋声赋》一纸，读至尾段，竟深入吾心：
”惟物之灵；百忧感其心，万事劳其形；有动于中，必摇其精。而况思其力之所不及，忧其智之所不能；宜其渥然丹者为槁木，黟然黑者为星星。奈何以非金石之质，欲与草木而争荣？念谁为之戕贼，亦何恨乎秋声”。
却叹吾乃以朽木之躯，逐金石之梦。正好相反，更从不互戕。正值春好，何憾之有？遂念及家乡名胜古迹，乌金渡、拨毛山、白荡湖以及浮山犹历历在目，唯以小诗一首记之：
最是乡农一愚痴，污泥也是好家私。
牛毛正好医伤痛，两手空空梦醒时。
五更之夜，青藜以拙拙之笔，莽莽之思，一路写来，名曰《乌金赋》。以供空间诸友，茶余饭后一览。或有不当之处，敬请斧正，青藜这里谢犹不及。若能博众友一笑、一思，则青藜之幸也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