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澄之年谱 连载 01
大家杂耍 2023-02-16 23:33 发表于湖北钱澄之年谱
（连载 01）
【编者按语】 《钱澄之年谱》是钱奕珠先生书作之一，今起在本号连载刊发。此乃大家杂耍公众号连载板块始发件。之所以如此，原因有三。其一，著作者奕珠先生，是本号采编创作团队主力成员、特约编辑、特约记者、特约作家。其作品优先亮相，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吧。其二，奕珠先生是自学成才的姓氏文化，特别是钱姓历史、谱牒专家，著作颇丰。择其一件刊载，含有率先垂范、抛砖引玉的意思。其三，《钱澄之年谱》主要是文字，鲜有照片、图片或表格类，连载编发，比较而言，容易一些。先易后难，循序渐进，为连载板块探索路子。
《钱澄之年谱》全书约六万字。今之首期包含，著名作家刘富道先生撰写的序言，和著作者钱奕珠先生撰写的前言。第二期，钱澄之、钱㧑禄父子简介，年谱封页、扉页及插图，代表性书页图片，全书目录（竖版页面图片）。第三期起，按年份顺序，连载年谱正文。每期约发五千字。预计共十来期连载完毕。正文页面版式、年份表述及字体字号运用，跟纸质书籍稍有差别。 欢迎各界朋友的长篇幅、大体量之作品或书籍，在大家杂耍公众号上连载。
钱澄之年谱•连载01（序言 前言）
钱澄之年谱序言
刘富道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是一句俗话，也像一条真理。 中国古代散文流派之一的桐城派，出在安徽桐城，这个地方就是现在的桐城市、枞阳县。桐城派三祖方苞、刘大櫆和姚鼐，都是桐城人。桐城派也有四祖之说，另一位戴名世也是桐城人。对桐城派的研究，大都要追根溯源，考据到更早的一位人物头上，他就是桐城人钱澄之。还有一位是钱澄之的同乡挚友方以智，方以智与钱澄之同被称之为桐城派的先导。你看看，桐城这个地方确实了得！这一方水土养了一方人。 我有幸在《钱澄之年谱》付梓前读到这部书稿，这是因为在枞阳这一方水土上，有我的军中同事钱奕珠先生，他是这部书稿的第二编撰人。我记得奕珠同年入伍的那批枞阳兵，有好多才子，还出了一位将军。奕珠也是当年军中的笔杆子，到了地方之后，并没有派上用场。想不到的是，待在社会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他竟然自我修炼成为吴越钱氏历史文化和谱牒文化研究专家。支撑这顶专家桂冠的是，奕珠先后编著出版《枞阳钱氏八百年》《吴越史记》《吴越国王年表》，执笔编纂七部二十卷650万字的《枞阳钱氏合修流光宗谱》及《吴越钱氏镜水公支谱》等钱氏支谱。奕珠先生整理续编的《钱澄之年谱》，是他作为钱澄之后裔，对吴越钱氏历史文化的重要研究成果，也是对中华历史文化的一大贡献。 恕我孤陋寡闻，以往对钱澄之知之甚少，经过多天恶补之后，我以为钱澄之的文学成就，远远超出桐城派的三祖或四祖。而且，他在诗学、易学等领域，都有扎扎实实的研究成果。而且，他的以诗记史，他的《所知录》，对于研究南明和清初历史，具有弥足珍贵的史料价值。 为什么钱澄之的名声，了又远远不及桐城派的三祖或四祖呢？ 本来《钱澄之年谱》收录了《清史稿》中的钱澄之小传，我还是较真地在《清史稿》中查阅了原文。一查就查出一个有趣的现象。我最先在列传中查找到的是方苞，因为他入仕了，所以他的名字非常靠前，夹在一些满族人名中间。继而在文苑类，依次找到戴名世、刘大櫆和姚鼐。在儒林和文苑两类中都没有钱澄之。我硬着头皮继续找下去，原来，钱澄之和方以智，都在遗逸类。遗逸是个什么类别？史稿在这类人物最末一位谈迁小传的结尾处，写有这么一段话：“明末遗逸，守志不屈，身虽隐而心不死，至事不可不为，发愤著书，欲托空文以见志，如迁者，其忧愤岂有已耶？故以附于各省遗逸之末。”原来是这么个道理。 钱澄之字饮光，晚号田间，多种著作以田间冠名。从本书附录可以看到，钱氏同时代学人对其评价甚高，四川学人唐甄在《田间文集序》中写道：“出于险，终于穷，不丧所守，而能成其学，吾罕见其人，饮光先生有焉。”唐甄又借题发挥写道：“今世之所谓学者，误矣：多诵广记，博征肆辩，附缀多端，自谓雄文盖世，而不知其犯吾警也。”唐甄批判的现象，到如今依然比比皆是，看来给钱澄之点个赞，颇具有现实意义。 钱澄之存世的年谱有多种，其母本皆为《钱公饮光府君年谱》，其编撰人钱撝禄，为钱澄之之子。府君是对已故者的敬称，由此可以推断，钱撝禄为其父编撰年谱，是在其父谢世之后，或在谢世之后编定。这部年谱只编撰到钱公六十一岁，而钱公享年八十有二，还有二十一岁一直空着。作为钱公后裔的奕珠，不以学历却步，深信学历不等于学力，慨然为先祖钱公续了后二十一岁年谱，并对前六十一岁年谱增补了大量注释，可谓功莫大焉。 《钱澄之年谱》当然的第一编撰人钱撝禄出生于1657年，续编撰人钱奕珠出生于1947年，前后相距290年。如此长的历史跨度，语言差异性自然太大，奕珠的续编稿与撝禄的母本，叙述语言能够贯通吗？通读了全本年谱，我的感觉是文气一气呵成，不存在代沟。奕珠编撰的史料依据是钱公晚年的诗集和书信。钱公有以诗记史的习好，诗作又极为宏富，纪实性也强，而遗存书信无疑记载了他的生活轨迹。奕珠先生采用摘句式编撰法，实实在在地填充了钱公后二十一岁年谱。尽管年湮代远，我对钱奕珠先生笔下的文字，深信不疑。有了这样一部完整的钱公年谱，对于钱公世系认祖，对于钱学研究的继往开来，将都提供大大的便利。贤哉，奕珠！仰不愧于钱氏列祖列宗，俯不怍于枞阳一方水土。 一点读书心得，忝为序。 刘富道2019-1-5 写于武昌
序言作者刘富道简介
刘富道，一九四〇年二月生，武汉奓山人。汉阳一中高中毕业。一九五九年参加工作，先后在武汉市东西湖区任中小学教师三年。一九六二年六月入伍，在部队历任战士、文书，师政治部宣传、新闻、文化干事，武汉军区政治部创作员。一九八六年转业到地方工作，曾任湖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党组副书记、文学院院长、《长江》丛刊主编。国家一级作家，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主要著作有小说集《南湖月》《候鸟》,散文随笔集《步入文学殿堂》《阅读感悟》《刘富道视角》，《刘富道电影剧作集》,长篇传记文学《天下第一街·武汉汉正街》《汉口徽商》《汉阳事件全纪实文本》，报告文学《打前站的人》《新河洲升起了彩虹》，以及《刘富道文集》《汉约堂刘氏宗谱》三卷本，《湖北文库•刘富道卷》。主要获奖项目有：《眼镜》《南湖月》分别获得全国第一届和第三届优秀短篇小说奖。短篇小说《直线加方块的韵律》获一九八二年《五四青年文学奖》,中篇小说《候鸟》获一九八四年《昆仑》优秀作品奖，《人生的课题》获一九九〇至一九九一年度全国优秀报告文学奖和湖北省第三届屈原文学奖。《天下第一街——武汉汉正街》获第四届湖北文学奖，电影《杨得志围城打援》(合作)获第七届百合奖一等奖。至今，刘富道年过八旬，仍耕耘在文学园地中。其幽默地说，这是为了换几个酒钱。二〇二二年又出版新编撰的《芳草志》，厚厚一本，足可换几大桶酒也。
钱澄之年谱前言
钱奕珠
先生吴越钱姓，初名秉镫，改名澄之，字饮光，又名田间，安徽枞阳县石矶麦园庄人。先生生于明万历四十年（一六一二）壬子年四月二十九日，卒于清康熙三十二年（一六九三）癸酉年九月初一日，享年八十有二。 先生为明末清初杰出的文学家、思想家和爱国诗人。他与方以智共同开创桐城文派，是为桐城派鼻祖。 先生生于治易世家，幼从父读，七岁属文，旋及攻诗，乡试辄列前名，崇祯元年考取秀才。他少有大志，“尝思冒危难，立功名”。弱冠时，一日有阉党御史巡按至皖（安庆府），大摆仪仗，威风显赫地谒孔子庙，观者如堵。诸生列队迎接，先生忽上前扳车而揽其帷，以赃水泼向御史。御史大惊，急命停车，而赃水已溅其衣。先生当众揭发他贪赃枉法、祸国殃民行为。随从数十百人，皆相视莫敢动。而御史方自幸脱于“逆案”，惧其声名狼藉，便以“青年病颠”为托而去。先生由是名闻四方。 崇祯末，社会动荡，志士仁人忧国忧民，纷纷成立学社，聚集同仁，由之复社、几社兴起。方文、方以智及先生诸人，和陈子龙、夏允彝一起，组织云龙社，与东林承接，同马士英、阮大铖抗争。福王称帝南京，马士英、阮大铖当权疯狂报复，通缉东林和复社人士。先生逃避武水，不久福王朝廷覆灭，他与钱仲驭起兵抗清，不幸兵败震泽。仲驭战死，先生夫人方氏、次子及幼女皆赴水殉难。先生与长子逃往闽南。时唐王朱聿键称帝福建，他考授吉安府推官，不久改任延平。唐王朝廷覆灭，他又远赴两广，投效桂王朱由榔，桂王授礼部主事。永历三年（一六四九）经特试，授为翰林院庶吉士兼制诰。后因言辞率直，陈指皆切时弊，遭受排挤，先生因之不得不离开行在，乃作僧服，辗转回到故乡麦园，遂在田中筑屋，隐居著书，自号田间。 先生一生著作等身，诗、文约二百四十七万字，诗三千七百余首。安徽省古籍整理出版编审委员会，将他的著作作为国家重点古籍图书立项，整理点校，由黄山书社出版《钱澄之全集》共七卷。依次为：《田间易学》《田间诗学》《庄屈合诂》《藏山阁集》《田间诗集》《田间文集》《所知录》。 对于先生的文学建树，学界同仁评价颇高。清代学者唐甄说：“出于险，终于穷，不丧所守，而能成其学，吾罕见其人，饮光先生有焉。”“先生遭变革，行患难，立身之善，处世之宜，自少至老，所历多矣。《易》言精洁，《诗》言典雅，《屈》言恺恻，《庄》言高荡，所陶习者深矣。其为人如彼，其所学如此，皆本性达情，无所庸其支饰，故其为文，如泉之流，清莹可监，甘洁可饮，萦纡不滞以达于江海，使读之者目明而心开。” 苏州大学钱仲联教授在《钱澄之全集序》中说：“方以智、钱澄之二家都是桐城人，在诗文方面，可以说是桐城文派、桐城诗派的先导。二家都是学人，就诗而论诗，则澄之的造诣，在方以智之上。”“在明福王朝，因避阮大铖之祸，东走吴江，入浙入闽入粤入桂，所作载于藏山阁诗存中的，反映坎坷的遭遇，艰难的行役，以及山川胜概，风俗动态等等，沉沉颗颐，尤以纪载天时人事之变迁，南明抗清斗争可歌可泣的事迹和南明政权内部勾心斗角之争的作品，具有诗史价值。回乡以后，隐居田园，躬耕劳动，坚持民族气节，田间一集，即其晚期作品，风格与陶渊明为近”。“在同时代爱国遗民诗人中，澄之与吴嘉纪为同一类型，而与顾炎武之坚苍质实学杜，屈大均之浪漫奇肆学李者，分树旗帜，卓然大家。清初大诗人查慎行曾从澄之学诗，可见其影响之大。钱谦益、周箦、朱彝尊、姚文燮、郑方坤、沈德潜、韩菼诸名大家，响之大。钱谦益、周箦、朱彝尊、姚文燮、郑方坤、沈备致推祟，可见世有定论。” “论桐城派古文，后海先河，澄之为昆仑之源，当无疑义。” 诸伟奇研究员（安徽省古籍整理办公室主任，负责《钱澄之全集》编刊）说：“钱澄之终生不仕清廷，是明末清初杰出的学者、诗人和思想家。他生活在明清之际那个‘天崩地解’的时代，亲身参与了当时的一些重大政治活动，与当时文坛很多重要人物都有过交往，且享年八十二岁，在清初知识层（尤其是‘遗民’）中行辈甚高，影响亦大。其一生著述宏富，……内容涉及哲学、文学、史学诸学科，精深邃密，卓有建树，其学术成就堪与黄（宗羲）、方（以智）、王（夫之）、顾（炎武）共相颉颃，代表了那个时代的最高水平之一。” 先生不仅在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具有远见卓识，在军事战略方面，亦同样具有预见性分析与决策意见。安徽大学汤华泉教授说：先生“奏疏以拟上行在书、初至端州第一疏最为精彩。前一篇是入闽不久奏隆武帝的，在这篇奏疏中，作者透彻地分析了敌我双方总的态势，各地义军的动向及利害关系，行在所权臣郑氏的心性、长短、衡、赣、湘战略位置及军事意义，提出了‘出闽、巡楚、跸赣、协和鲁国，团结郑氏’的立国方略。这里的分析是十分中肯的，有些还是带有预见性的，如几月后正如他的预料，有些还是带有预见性，南昌的金声桓果然反正。只可惜行朝未能采纳作者的建言，未能及时‘跸赣’，而又与鲁国失和，对郑氏羁縻失策，最后导至唇亡齿寒，变生肘腋，迅速败亡。……两疏贯注了他的深谋熟虑、远见卓识，是他怀抱经济之策，在政治实践上的光辉记录。……同时也显现他具有堪当重任的才具。” 田间先生年谱载《近三百年人物年谱知见录》和《中国历代人物年谱考录》。前六十一年年谱为先生少子撝禄所撰，名曰：“钱公饮光府君年谱”，起之万历壬子(一六一二年)，止康熙壬子(一六七二年)，后未见续本。现今存世的田间先生年谱至少有三个版本。一是宣统二年庚戌（一九一○年）田间先生从八世孙钱品三，字秩孚，于振风学社刊印的《钱公饮光府君年谱》。二是北京图书馆藏“国粹学报”第七十五期至七十九期（一九一一年）刊登桐城萧穆的抄校本，题名《先公田间府君年谱》。三是二〇〇六年黄山书社出版的《所知录》中《钱公饮光府君年谱》，以振风学社版校出。然三版本对照，同为钱撝禄撰《钱公饮光府君年谱》无疑。相比之下，编者以为萧抄本较好，其题曰：“先公田间府君年谱”。萧抄本“先公田间府君年谱”，加注一千三百八十一字，年谱之末有后记四百零九字。萧抄本年谱与《所知录》本年谱相异一百四十八字，前者多七十五字，标点有异者达两百余处。笔者编著的这本《钱澄之年谱》，前六十一年以萧穆抄校本“先公田间府君年谱”编校，除纠正若干错字外，其余一依抄校本之文，加标点符号，其注释标以“萧按”。 后二十一年为本人编撰，前后共加“奕珠按”一百余处一万余字。田间先生年谱前六十一年，钱撝禄撰于何年，现难准确考定。“是谱于先生六十一年出处及时事颇为委曲详尽。”或于某年，撝禄在先生授意之下，“盖趋庭之余，多得之先生口授；或先生少时曾有日记，足备采录也。……自癸丑以后二十余年，踪迹约略如是。暇时当参考诸集，综其癸丑以后事迹，于年谱有关，为附录一卷以著之。”（萧穆语）然其后未见著本。“读是记似萧氏仅补辑谱主事略如此，综为附录则尚待有暇，仍属拟议。”（来新夏语）萧因晚年体衰，继之病逝而未及补著，是为遗憾。关于年谱，田间先生在“生还集自序”中说：该集写于国难之际，“其间遭遇之坎坷，行役之崎岖，以至山川之胜概，风俗之殊态，天时人事之变移，一览可见。披斯集者，以作予年谱可也。诗史云乎哉！” 汤华泉教授在《藏山阁集》整理说明中说：“作者虽以谦词出之，实际十四卷诗存正起到年谱和史诗的作用。”为弥补田间先生年谱不全之缺憾，编者于二〇〇八年春依据先生晚年诗集与书信，编撰出“田间先生后二十一年年谱”初稿。五月以“田间裔孙”笔名，首次将《钱田间先生年谱》之八十二年全谱在互联网上刊载。后复请《钱澄之传》作者钱王刚先生予以审阅，再作修订。至于撝禄所撰《钱公饮光府君年谱》（年谱题名当为田间先生谢世之后由钱撝禄编定）为何止于先生六十一岁而未撰成全谱，依据先生《田间诗集》并《藏山阁集》中书信分析，笔者以为有以下原因： 一、钱撝禄生顺治丁酉（一六五七），卒康熙癸已（一七一三年），年五十七岁。二十八岁（其父七十四岁）前，读书为应试，无暇撰著年谱，“俟小儿应试竣，侍行有人，方得首途。”（“与李屺瞻”书），且要帮助父亲抄誊《庄屈合诂》诸书，以付梓。又因“小儿久病，无人脱稿。”（“与扶升侄”书），抄誊书事，一再耽搁。据此可以推定，钱撝禄撰写《钱公饮光府君年谱》时间当在一六八五年后，而非于前。 二、一六八六年，先生七十五岁，居家未出，是年应是钱撝禄病愈，帮助父亲抄誊好《庄屈合诂》书稿（书稿约十九万字），亦于同年开始在父亲的口授指导下，编撰成《钱公饮光府君年谱》止于六十一岁（约两万一千字），拟再后续。奈因后来情势急转直下，后续年谱事便一搁未见续期，这是先生与撝禄始未料及的。因生活所迫，一六八七年春，田间先生又不得不离家出游，且在兖州度岁。先生在“与姜俸世”书中说到当年家庭生计所面临的困境：“久客吴门，承世兄朝夕过从，忘其羁旅，通家古道，近代所无。……仆到家便病，有田数亩，早旱晚虫，年岁颗粒不收，待哺四十余口，升合零籴，旧冬竟无以度岁。舍侄孙菽鬯，亦同此苦也。又负人之物，半以田抵，田既不收，又须买稻赔租，归赎宁有期乎？以此追呼交谪之声，耳根如沸，祗日增其病，今老态亦具见矣。”在此情形之下，先生年谱搁笔未续的原因已经略见一端。 三、自此以后，先生同样迫于生计和为著述付梓事，于一六八八年至一六九〇年再度出游，时年七十九岁，秋回江村。这些年家里农事及三四十口人的生活除赖父亲争得一点外助外，撝禄于家庭生计也已疲于奔命，直至先生八十高龄以后，生活日益困苦，卧病在床，无钱医治，更不可能有暇再续年谱。 四、一六九三年九月初一日，先生以八十二岁高龄不幸去世，这对其家庭来说无疑是巨大打击。在往后的二十年中，撝禄家族中子侄、孙辈至大至老，婚丧嫁娶，已经十分的无奈与艰辛，且撝禄晚年多病，未老先衰，只活了五十七岁。由此也可以看出当时社会黑暗，人民群众不堪生存的恶劣境况。同时亦告诉我们，田间年谱终止于前六十一岁而未续，其主要原因是社会生存环境所至。 本书历经多年编校与修订，在多方人士的大力支持与推动下，现在即将付梓了。值此之际，我要特别感谢我的老战友、老领导、国家一级作家刘富道先生在创作繁忙之中为本书作序！感谢安徽钱镠研究会秘书长钱刚成先生为本书出版所作的不懈努力！感谢黄山书社钱志刚先生为本书出版在印务上给予的大力支持！同时还要特别感谢景德镇百育陶瓷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钱承林、景德镇亚峰纸制品有限公司总经理钱明、桐城亚峰纸塑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钱德、安徽乐旭装饰工程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钱进诸位先生对本书出版的倾情赞助！由于编者水平所限，书中讹略，在所难免，敬请方家多加指正。
编者 二〇〇八年五月初稿于枞阳狮峰山 二〇一八年十二月于枞阳旗山花苑再作修订 二〇一九年五月于枞阳校读定稿
附萧穆后记： 田间先生生于万历四十年壬子四月二十九日，卒于国朝康熙三十二年癸酉九月初一日。此谱为先生少子撝禄所编，起万历壬子，止康熙壬子，于先生六十年出处及时事，颇为委曲详尽。盖趋庭之馀，多得之先生口授；或先生少时曾有日记，足备采录也。然撝禄生顺治十四年丁酉，卒于康熙五十二年癸巳，计后先生尚二十年，不知所编何以止此？今取田间诗集考之，癸丑居京师，甲寅春季至天津，又至汴及洛南归。乙卯春季至合肥，及归德、汴梁，又至开州、邯郸，南归。丁巳至吴门，游历诸山水，回里。己未以后三年，客吴中、昆山、常熟，又时返里，复游江右。壬戌里居。癸亥复游吴至越。甲子夏客松江，至上海，又由无锡返里。乙丑秋由秋浦至楚北。丁卯春过洞庭，达长沙，旋返金陵，至江阴，复回金陵，又由皖桐北至兖州度岁。戊辰春入京师，秋间回里。己巳夏由金陵入吴。庚午冬归里。自癸丑以后二十馀年，踪迹约略如是。暇时当参考诸集，综其癸丑以后事迹，与年谱有关，为附绿一卷以著之。 邑后学萧穆
按：萧穆（一八三四——一九〇四），字敬甫，一字敬孚，桐城派后期作家，藏书家，今枞阳县横埠镇人。 二○二三年一月十三日撰写于安徽枞阳
页:
[1]